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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頓好囡囡,我讓林醫生守著她,隨即離開安全屋。
夜色愈發濃重。
黑色的福特車撕開夜幕,停在一棟三層西式公館前。
這里曾是我的家,我的權力中心。
門口,老鷹帶著人肅立等候。
看到我下車,他立刻迎了上來。
「大姐頭,人已經帶回來了。」
我點了點頭,徑直往里走。
公館大堂燈火通明。
阿強和露露被反綁著雙手,狼狽地跪在地上。
曾經不可一世的青幫二把手和眾星捧月的交際花,此刻就像兩條喪家之犬。
我走向主位,在那張鋪著虎皮的太師椅上坐下。
我從腰間抽出那把「裁決」,放在手邊的紅木茶幾上。
匕首的寒光,映著我的臉。
我不說話,整個大堂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露露最先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折磨,她哭喊起來。
「姐姐!玉姐!你聽我解釋!不是你想的那樣!我都是被阿強逼的!」
「我可是拿囡囡當親侄女的呀。」
阿強立刻額頭觸地,砰砰作響。
「大姐頭!冤枉啊!是露露!是這個賤人!」
「是她貪圖富貴,攛掇我把囡囡送給王司令的!不關我的事啊!」
他們狗咬狗的樣子,真是難看。
我冷眼看著,一言不發。
我抬了抬下巴。
老鷹會意,上前一步,將一沓東西狠狠摔在他們面前。
「自己看看吧。」
最上面的一張,是一份契約。
白紙黑字:監護人露露,自愿將養女囡囡,送入「春香班」學舞。
學成后,由春香班任意支配,生死不論。
落款日期,是四年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