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的風裹著碎雪砸在落地窗上,發出細碎的聲響。
秦羽站在窗前注視漫天白色半晌,轉身走到酒柜前。
定制的黑檀木酒柜里,擺滿了世界各地的名酒,她卻隨手拿起一瓶最烈的威士忌,連杯子都不用,直接對著瓶口灌了一口。
辛辣酒液滑過喉嚨,灼燒感從食道蔓延到胃里,可這點疼,根本壓不住她心里的焦躁。
陸知彥的態度始終模糊得像團霧。
而這一切的阻礙,都指向一個人。
溫穗。
秦羽將酒瓶重重放到吧臺上,酒液晃出瓶口,濺在理石臺面,像一灘深色的血。
想要順利嫁進陸家,只有一個辦法。
讓溫穗永遠消失。
可在京城動手風險太大。
老太太把溫穗護得太緊,溫崢更是把溫穗當成寶貝疙瘩,還有個賀霜,明里暗里地幫助她。
稍有風吹草動,肯定會引火燒身。
她需要一個幫手,一個人脈廣手段狠的幫手。
腦海里第一個冒出來的,就是秦琨。
想到要找他幫忙,秦羽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。
但她沒得選。
秦羽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里厭惡,撥通了秦琨的電話。
嘟嘟兩聲,聽筒里就響起秦琨吊兒郎當的聲音,背景里還夾雜著喧囂:“怎么?老大派給你的任務完成了?這么有空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別廢話。”秦羽冷聲開口:“我要你幫我辦件事。”
“幫你?”秦琨嗤笑一聲,那笑聲從聽筒傳出,摻雜細微電流音,滿是嘲諷,“你忘了上次是誰在外人面前踩我一腳?現在用得上我,就想起我了?秦羽,你臉皮真夠厚的。”
秦羽閉了閉眼,知道跟他硬碰硬沒用。
她現在沒資格跟秦琨置氣,只能放低姿態:“之前的事是我不對,知彥又給了我幾個項目,利潤我分你兩成。這次事成之后,島上我手里的那部分管理權,也分你三成。”
“三成?”秦琨語氣不屑,“秦羽,你當我是要飯的?三成利益,不夠我擦屁股的。”
“你想要多少?”秦羽聲線發緊,心底。火氣幾乎要壓不住。
島上的管理權是她好不容易才從老大手里爭取到的,那是她在組織里立足的根本,秦琨只怕打算獅子大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