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事敗,”蕭玹打斷她,眼神驟然變得幽深冰冷,“自有本督一力承擔,但本督相信,你不會讓這種事發生?!?/p>
他頓了頓,忽然俯身,湊近傅流螢的耳畔,溫熱的呼吸混合著冷冽的沉香,噴灑在她敏感的頸側,聲音壓得極低,說出來的話,卻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畢竟,你若落入北疆人或朝廷手里,本督有的是辦法讓你悄無聲息地消失。所以,為了你自己,也為了我們的夫妻情分,還請傅大小姐一定要盡力而為,不容有失?!?/p>
這赤裸裸的威脅,與他此刻近乎曖昧的姿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。
傅流螢的心猛地一縮,臉上卻強自鎮定,甚至勾起一抹淺淡得近乎虛無的弧度,“督主真是恩威并施。流螢記下了?!?/p>
“記下便好。”蕭玹直起身,仿佛方才的貼近與威脅從未發生,“子時三刻,府外后巷馬車等候。”
說完,他身影一閃,便如鬼魅般消失在窗外濃重的夜色里,來去無聲。
傅流螢站在原地,耳垂那被觸碰過的地方仿佛還殘留著冰涼的觸感,頸側那被氣息拂過的地方更是泛起一陣細微的癢意。
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耳垂,眸光復雜地望向窗外。
這個男人,還真是不留情面。
皇帝賜婚,或許于他而言,也并非全然是一步冷棋。
傅流螢垂了垂眼眸,斂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。
子時三刻,月黑風高。
傅流螢一襲夜行衣,身姿輕盈如燕,悄無聲息地融入夜色,準時出現在傅府后巷。
一輛毫不起眼的青布馬車靜靜停在那里,車夫如同泥塑木雕。
她掀簾上車,車內,蕭玹已然在座。
他換了一身更利于夜行的窄袖勁裝,玄色衣料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,襯得他面容越發蒼白俊美,卻也添了幾分肅殺之氣。
兩人對視一眼,并無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