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甚至極輕地、極冷地笑了一聲,那笑聲里充滿了冰冷的嘲諷和洞悉。
果然如此。
這對“兄妹”,終究是撕破了最后那層遮羞布。
私情,殺意,野心,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。
“知道了。”傅流螢淡淡開口,打斷了夏嬋的忐忑,“做得很好,下去休息吧。今日所見,爛在肚子里?!?/p>
“是!奴婢明白!”夏嬋如蒙大赦,連忙行禮退下。
傅流螢重新將目光投向窗外。
天色不知何時已徹底暗沉下來,濃重的墨色吞噬了最后一絲天光,只有廊下懸掛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曳,投下晃動不安的光影。
山雨欲來風滿樓。
傅明雪的恨,傅凜的殺心,傅湛的狗急跳墻,還有那個心思難測、喜怒無常的東廠督主
這將軍府,這京城,從來都不是風平浪靜之地。
她緩緩踱回書案前,指尖再次撫過那些冰涼的白瓷罐。
芳華記的生意必須更快擴張,屬于自己的勢力必須更快培植。
蕭玹的話雖冷酷,卻點醒了她。
慈悲,在某些時候,確實是致命的弱點。
對付瘋狗,或許真的不該再有任何猶豫。
她拿起一支新的狼毫筆,蘸飽了墨,在鋪開的宣紙上緩緩寫下兩個字。
筆鋒銳利,力透紙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