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三人如同實質般的怒火和咄咄逼人的圍攻,傅流螢只是輕輕抬起手,用指尖優雅地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,仿佛拂去什么臟東西。
她抬眼,目光緩緩掃過他們三個人,唇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一抹冰冷刺骨毫無溫度的弧度。
“與我何干?”她的聲音不高,卻像冰雹砸在青石板上,清脆又很冰冷,“夫人,傅凜,還有我的好妹妹,你們不如先問問,昨天那杯加了醉春風的酒,原本是誰精心準備打算用在誰的身上?又是誰花重金從黑市弄來,打算讓誰身敗名裂、永世不得超生?”
此言一出,如同平地驚雷!
柳飛燕和傅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傅明雪的哭嚎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掐住,戛然而止。
她眼中只剩下驚恐和心虛。
傅流螢是怎么知道的?
她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明明很隱蔽。
傅明雪雖然心虛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承認。
“你你血口噴人!”
“我血口噴人?”傅流螢向前一步,周身的氣勢陡然凌厲起來,她清澈的目光如同寒冰利箭,直刺傅明雪的心底,“若非你心存歹念,想用那等下作齷齪的手段害我當眾失身,身敗名裂,你又怎會自食惡果,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?”
“那杯酒,自始至終,可曾經過我的手?是你的心腹丫鬟翠兒,親手從托盤上端起,親手遞到你的面前,是你自己,做賊心虛,心神不寧沒接穩,才潑了自己一身!”
“眾目睽睽之下,多少雙眼睛看著,人證物證俱在,傅明雪,你今日落到這般萬劫不復的田地,不是天意,不是旁人陷害,是你自己咎由自取,是老天爺都看不過你的惡毒心腸!”
咎由自取四個字,狠狠砸在傅明雪的心上。
她渾身害怕地顫抖了起來。
傅流螢那洞悉一切,仿佛能看穿她靈魂的眼神,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所有衣物,所有的陰暗算計,齷齪心思都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,無所遁形!
“不,不是的,是你調換了,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妖法,是你害我,是你。”
她搖著頭,語無倫次。
“夠了!”傅凜看著傅明雪被傅流螢言語徹底擊垮,搖搖欲墜的樣子,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,心疼得如同被凌遲。
他對傅流螢的恨意更是如同火山噴發,瞬間達到了頂點。
他猛地指向傅流螢,“傅流螢!就算明雪有錯在先,那也全是因你而起,若非你仗著嫡女身份處處打壓她,若非你搶走了本該屬于她的傅家大小姐位置,讓她在府中抬不起頭,她一個弱女子,怎會一時糊涂,行差踏錯?”
“如今她已受到最殘酷的懲罰,生不如死,你竟還如此惡毒,步步緊逼,用這般誅心的話羞辱折磨于她,你的手段,簡直陰險下作,令人發指!”
“下作?”傅流螢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,她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,眼神冰冷,毫不掩飾地掃過傅凜和柳飛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