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輕輕揉了揉被捏疼的下巴,眼底漸漸蒙上了一層冷意。
蕭玹還真是喜怒無常。
難怪都說太監(jiān)陰晴不定。
現(xiàn)在傅流螢算是真的體會到了。
都說伴君如伴虎,她看跟在蕭玹的身邊才是真的伴君如伴虎。
馬車緩緩行駛,窗簾縫隙漏進(jìn)的光斑在她臉上游移。
蕭玹忽然傾身,冰涼的指尖擦過她耳垂,驚得傅流螢猛地一顫。
“別動。”他摘下一片不知何時落在她發(fā)間的梔子葉,“傅大小姐這般緊張,倒讓本督覺得自己是什么吃人的妖怪。”
傅流螢淡笑,“督主威名在外,流螢敬畏也是應(yīng)當(dāng)。”
蕭玹低笑,忽然從暗格取出一個錦盒推到她面前:“換上。”
盒中是一套素青衣裙,乍看樸素,細(xì)看卻能發(fā)現(xiàn)衣料上暗紋織就的曇花,在光下若隱若現(xiàn)。
最妙的是那支銀鑲玉的簪子,簪頭做成含苞待放的花骨朵,花心一點翠綠,恰似清晨露珠。
“這”
這是蕭玹特意給她準(zhǔn)備的?
“本督的未婚妻穿得像個丫鬟。”蕭玹漫不經(jīng)心地理著袖口,“丟的是我的臉。”
傅流螢攥緊了裙擺。
前世今生,這是第一次有人在意她穿什么。
她垂眸掩去眼底波動:“多謝督主,這身衣服流螢收下了,但是今日,流螢覺得這身裝扮挺好的。”
“不必謝我。”蕭玹望向窗外,嗓音淡漠的很。
只一瞬,他便想明白了傅流螢的心思,“今日宮宴,你那位好妹妹怕是要大出風(fēng)頭。”
傅流螢的眸光閃了閃,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