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廳內。
廉驍和張辭書各坐在一張木椅上。
一個翹著腿,表情懶散。
一個腰背挺直,臉色冷淡。
旁邊的警衛員則像尊沉默的雕像,一動不動地站著,連呼吸都放得很輕。
每個人都好像有心思一般,根本不像是來送年禮的,倒像是來商量什么大事的。
就在這時,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。
許星禾剛梳好兩條麻花辮,發梢的紅色皮筋還有點散亂,聽見聲音,她顧不得那么多,立刻踩著鞋跑出去。
一開門,映入眼簾的正是江凜川。
他穿著軍大衣,肩頭落了層薄雪,顯然是剛從外面過來。
江凜川剛要開口,目光掃過屋內坐著的兩人,原本溫和的神色瞬間沉了沉,“這兩位是來給你送年禮的?”
“對呀!”許星禾沒察覺他的異樣,笑著側身讓他進來,“這位是張辭書,就是之前給我送麥乳精的那位,你還記得吧?”
江凜川自然記得,當初就是因為這件事,他還差點誤會了許星禾。
只是他沒想到,這位張同志竟有這樣一副清俊出挑的模樣。
“進來說話吧。”廉驍翹起二郎腿,語氣帶著點挑釁,“外面風這么大,你站在門口不冷,我坐在屋里都覺得冷。你皮糙肉厚的,凍壞了不要緊,可別把星禾吹感冒了。”
張辭書眉頭微蹙,很快松開,快得幾乎看不見。
這兩人貌似不像朋友,倒更像是敵人。
后面的警衛員也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這氣氛,莫名有點壓抑。
許星禾這才反應過來,趕緊拉著他的袖子往屋里帶,“我這小院還是第一次來這么多人呢,過年就是熱鬧。”
江凜川拉過許星禾旁邊的木椅坐下,手臂若有若無地挨著她的胳膊,像在不動聲色地宣告自己的身份。
廉驍如今早已摸清自己對許星禾的心意,見江凜川這副姿態,眸光暗了暗,“星禾,先看看我給你帶的年禮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