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漆的院門緊閉。
小院不大,卻布置得頗為精致,新移栽的花草,嶄新的石桌石凳,無不顯示著主人花費的心思,或者說銀子。
屋內,燭火通明。
江澈像只熱鍋上的螞蟻,急得冷汗涔涔。
“完了,完了完了,爹怎么會知道,他怎么突然要我還錢?”
“那一千兩早就花完了,我拿什么還?”
江澈聲音發顫,一想到爹爹爹暴怒,他雙腿都軟了,差點跪了下來。
此時,柳如霜正對著一面嶄新的水銀鏡,慢條斯理地摘下頭上的首飾,然后洗了洗手。
鏡中那雙嫵媚的眼睛里,瞬間閃過一絲濃烈的怨恨和深深的嫌棄。
“廢物,做鬼都沒用!”
柳如霜無聲罵了一句,對江澈嫌棄極了。
她強壓下心頭的怒火,轉過身時,臉上已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,起身走到江澈身邊,柔軟的手輕輕搭在他顫抖的手臂上。
“表哥,你慌什么呀?”柳如霜的聲音又軟又媚,帶著刻意的安撫和挑撥,“那銀子是你從自家鋪子里支的,天經地義。”
“再說了,侯爺也太不近人情了,你可是他的親兒子,花他一千兩銀子怎么了?”
“你想想大公子,前前后后賭輸的,怕是不止十個一千兩了吧?侯爺怎么不打斷他的腿,扒了他的皮?”
柳如霜吐氣如蘭,眼神卻像淬了毒的鉤子,在挑撥人心在一塊,堪稱爐火純青。
“要我說呀,侯爺和夫人就是偏心,他們的眼里只有那個不成器的嫡長子!”
“如今侯府都這樣了,他們不指望著表哥你這樣有擔當、有見識的兒子來頂門立戶,光耀門楣,反而為了這點銀子來逼迫你?”
“哼,這分明是沒把你當兒子看,是存心要打壓你啊!”
“真的嗎?”江澈半信半疑,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,但他太蠢了,根本說不出來哪里有問題。
但在柳如霜的蠱惑下,江澈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。
爹娘就是偏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