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好一個松了!”
江屹川怒極反笑,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。
一開始,侯府的鋪子都是由喬婉打理的,但他娘總是說三道四,還斥責喬婉中飽私囊,偷偷補貼了娘家。
于是,江屹川便把所有鋪子都交由老娘管了。
老娘還總在他面前說“孩子們高興就好”、“侯府難道還缺這點銀子”,他竟也信了!
原來這“松了”的代價,就是掏空了公賬。
現在想想,他真是蠢透了,喬家富庶一方,還當了幾十年皇商,難道還差這點銀子?
什么喬婉偷偷補貼了娘家,都是屁話!
江屹川指著跪在地上的管事,又掃視其他人,咬牙切齒道:“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,如果下個月再看不到盈利,就全都給我卷鋪蓋滾蛋!”
管事們唯唯諾諾地告退。
書房門關上的一剎那,幾個管事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鄙夷和譏誚。
有人甚至低聲嗤笑:“呸!自己縱出來的禍,倒來罵我們?有本事去找夫人啊,以前夫人在的時候,鋪子哪有這么難?”
書房內,江屹川頹然跌坐在太師椅上,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。
府庫空空如也,鋪子爛賬一堆,還有一群下人肚里空空
江屹川煩躁地揉著額角,最終還是肉痛地打開了書案最底層一個隱秘的抽屜,取出一疊厚厚的銀票。
這是他最后一點壓箱底的私房錢了。
江屹川啞著嗓子,不情不愿地喚來管家,“拿五百兩,先把下人的月錢和這幾日的開銷應付過去?!?/p>
管家應聲而去,卻又被江屹川喊回來了。
“省著點用!”
江屹川紅著眼,幾乎是咬著牙說出“省著點用”幾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