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天起,我們的家變成了一個氣氛詭異的舞臺。
我,是身患絕癥、命不久矣的悲情女主角。
林敘,是幡然醒悟、悔不當初的深情男主角。
而蘇晚,則成了這個舞臺上最尷尬、最礙眼的存在。
林敘以“需要靜養”為由,將她暫時安置在了另一套公寓里,并承諾會盡快“解決”好一切。
蘇晚雖然不甘,但在我“三個億債務”和“癌癥晚期”的雙重打擊下,她不敢有任何異議,只能灰溜溜地離開。
家里只剩下我和林敘。
他開始對我無微不至地關懷,那份遲來了五年的深情,虛偽得令人作嘔。
他親自下廚,學著做我喜歡吃的菜,盡管味道一言難盡。
他會準時提醒我“吃藥”,然后緊張地看著我將那些維生素片和護肝片吞下去。
他甚至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應酬,每天準時回家陪我,給我講笑話,讀故事,試圖讓我開心。
有一次,他從背后抱住我,將下巴擱在我的肩窩,聲音嘶啞地說:“姜禾,對不起。
都是我的錯。你打我罵我,怎么樣都行,求你,別放棄治療,我們一定有辦法的?!?/p>
他的懷抱,曾經是我最貪戀的港灣,如今卻只讓我感到徹骨的冰冷和惡心。
我沒有推開他,只是任由他抱著,語氣平靜地說:“林敘,你知道嗎?我查出病的時候,第一個念頭,不是我還能活多久,而是我終于可以不用再生孩子了?!?/p>
他的身體猛地一僵。
他抱著我的手臂收得更緊,聲音里充滿了壓抑的痛苦:“別說了求你,別再說了。”
我便不再說,只是安靜地享受著他被愧疚和恐懼啃噬的模樣。
這,是我復仇的第一份利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