錯過今晚,潘國華或許就得手了。一個能驅動“尸體”、使用邪術的組織,一旦讓他們得到想要的東西,后果不堪設想。
更重要的是,這或許是距離師父失蹤真相最近的一次。
“孫遠,”葉云的語氣恢復了平靜,“你以前問過我,為什么非要揪著‘蜂巢’不放。”
“葉總……”
“因為這件事,從一開始就不是我的私事。”
他掛斷了電話,沒有給孫遠再勸說的機會。
手機屏幕上,孫遠剛剛發來的鋼鐵廠內部結構圖,正靜靜地亮著。葉云的目光掃過復雜的管道和廠區布局,最終停留在圖紙中央那個被紅圈標注出的區域。
核心鉆探井。
他活動了一下開始僵硬的左臂,關節發出了細微的摩擦聲。
然后,他邁步走出了服務器機房。
夜色被切割成飛速倒退的光軌。
葉云坐在出租車的后排,城市霓虹在他的臉上明滅不定。左臂的痛感已經麻木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的、屬于“死亡”的質感。那黑線如同活物,順著經絡,緩慢而執著地向上攀爬,所過之處,生機盡數被剝離。
口袋里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。
是一個陌生號碼。
他本想直接掛斷,但某種直覺讓他按下了接聽鍵。
“……葉云?”
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遲疑,帶著一絲不確定。但葉云瞬間就分辨出了來人。
陸雪櫻。
她的聲音里沒有了以往的清冷和交易式的公式化,反而透著一種剛剛痊愈的虛弱,以及……一絲緊張。
“是我。”葉云的回應簡短而平靜,視線依然落在窗外,大腦里還在推演著鋼鐵廠的每一個入口和監控死角。
“我的傷,已經好了。”陸雪櫻的聲音很輕,“醫生檢查了很多遍,說簡直是醫學奇跡,連疤痕都幾乎看不見了。”
“嗯。”葉云應了一聲。這是預料之中的事,那塊玉佩的能量,遠不止療傷那么簡單。
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,似乎在組織語言。葉云沒有催促,但他的耐心正在被左臂的異狀和迫在眉睫的行動一點點消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