催血丹的副作用的確很大,病來如山倒,凌綰在廣陵殿躺了整整七日。
消息傳出去,向來厭惡凌綰“荒淫無道、惡貫滿盈”的世人,一開始還覺得有些痛快。
但旋即,節奏就被人帶了起來。
崇安郡主再荒唐,作踐的也是高門顯貴,從不曾對尋常百姓下手。
她甚至還在兵荒馬亂時捐錢施粥,比那些世家二世祖不知好上多少倍。
而鎮北王為大周一生鎮守邊關,多次打退北狄來犯,護佑北疆百姓二十多年安然無恙。
他的女兒正值二八年華,莫名其妙在宮中染病,唯一的心愿就是退婚保后宮安寧,這新任的皇帝竟還不從。
新帝此舉,一是寒了朝中老臣的心,二是所作所為,似是為那些被郡主欺辱過的世家子出頭。
這話風一出,立即就有人想起當年因強辱不賣身的良妓、被郡主打斷腿的孟家三郎,曾是新帝的同窗。
哪怕謝景淵都不曾認識過他,但不妨礙百姓多想。
新帝涼薄無情、欺鎮北王老臣給世家出頭之言,頓時甚囂塵上。
百姓早就不滿世家子寸功不立,單靠祖上萌陰便能作威作福,如今被“欺凌”的可是靠軍功封王、護佑百姓多年的鎮北王,怎能不義憤填膺?
尤其是北疆,事發幾日,民怨四起,群情激憤。
消息在京中一再發酵,人云亦云。
一時間,想來廣陵殿探望的人數不勝數,就連太后也曾親自登門。
凌綰一律閉門謝客,不論誰來都拒之門外。
而承平侯府,自始至終連個屁都沒放。
這日剛用過午膳,宮女驀然進門通傳。
“郡主,七殿下來了。”
沒等凌綰反應過來,謝景鈺直接闖進了門。
彼時,只見一個紅團子撞了個滿懷,緊緊將自己抱住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“綰綰,你怎么了?我出京之前還好好的,怎么突然生了這么重的病?”
凌綰有些怔然地抱住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