懸崖邊緣,月華清冷。
白莞兒負手而立,素白衣袂隨風輕揚,清冷的目光投向下方幽暗的深淵,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。
她身后,另外兩名玄清宗弟子正低聲交談,語氣輕松,甚至帶著幾分戲謔。
“張師兄下去這么久了,也該上來了吧?對付一個摔得半死的合歡宗廢物,用得著費這么大功夫?”
“嘿,你懂什么?張師兄那是要在白師姐面前好好表現(xiàn)一番!親手把那淫賊拖上來,讓師姐看看他的本事!”
“也對!那小子以為跳下絕地就能逃?真是蠢!張師兄的青鋒劍可是件靈器,飛下去宰了他還不是手到擒來?”
“等張師兄提著那妖人的腦袋上來,看他還敢不敢嘴硬!”
白莞兒聽著身后的議論,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。
張居,長老獨子,仗著身份背景,是她身邊最狂熱的追求者,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。
若非顧忌其父在宗內(nèi)的權勢,她早就將其斥退。
這一代玄清宗真正的天驕,唯有那位驚才絕艷的大師兄,才配讓她高看一眼。
就在眾人翹首以盼,準備迎接張居“凱旋”之時一—
“咻!”
一道熟悉的青色劍光猛地從深淵之下破空而出!
速度極快,帶著凌厲的破風聲。
“來了來了!張師兄回來了!”一個弟子興奮地叫道。
“張師兄威武!那妖人想必已經(jīng)伏誅了吧?”另一個弟子立刻高聲恭維,臉上堆記諂媚的笑容。
“哼,敢得罪我們玄清宗,得罪白師姐,死有余辜!張師兄干得漂亮!”嘲諷牧羊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然而,當那道青碧色的劍光穩(wěn)穩(wěn)懸停在眾人面前時,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時間仿佛凝固了。
月光下,站在那柄青鋒劍上的人,渾身浴血,衣衫破爛,小腿處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滲血,臉上沾記泥污,卻帶著一種令人心寒的獰笑和脾睨的眼神。
不是張居!
是李牧羊!
“你你張師兄呢?!”
一個弟子如通見了鬼魅,手指顫抖地指著李牧羊,聲音尖銳得變了調(diào)。
“不可能!你怎么可能駕馭張師兄的青鋒劍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