枕溪的情緒被云箋帶動起來,雙手合十夾著香,也許了一個愿。
兩個人拿著香跟在游神隊伍后面,一直跟著人群走到媽祖廟附近。
媽祖廟附近有廟會,他倆在這里逛吃逛吃,竟是逛到了晚上。
廟會里什么都有,不僅有吃喝,有雜技表演,還有一些賣手藝品的小攤。
花燈當然也是有的,但云箋覺得自己房里已經有一盞最漂亮的了,就沒有再瞎看。
倒是枕溪在一個做絹花簪的小攤面前停下來。
這賣花簪的是名女子,一身短打扮,攤上的絹花卻完全不遜色于店里賣的。
“可都是親手做的?”云箋好奇地問。
“正是呢,”小娘子道,“客官喜歡可以挑選試戴。
”這些絹花都做得栩栩如生,顏色樣式搭配得也好。
云箋蹲下來細看,發現枕溪看得比自己還起勁。
“怎么,”云箋說,“要回臨安了,帶個禮物給中意的小娘子?”云箋說這話是調笑的,但她說完突然想起來她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件事。
即枕溪有沒有婚配,有沒有心儀的娘子這件事。
枕溪已經快到而立之年了,若有婚配的姑娘,那也很正常。
只是云箋似乎太把他當作理所當然,之前一直沒有往這方面想。
她瞧著枕溪沒有說話,心里突然有些慌。
“怎么了?”云箋說,“陸枕溪你說句話呀。
”枕溪揀起一支梨花簪,對老板說,“就這只吧,有簪盒可以裝起來嗎?”“有的。
”那小娘子拿出一個粗糙的木盒,“官人好眼光,這梨花清雅脫俗,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。
”云箋暗道不好。
不會真的要送給哪個姑娘吧?如果枕溪真有婚配了,那她這幾天又拉人家袖子,又拍人家手臂的,這豈不是要討人嫌?即使他們倆是發小,枕溪對她也多有逾矩,這多少還是不好的。
云箋默默地挪開了幾步。
“姑娘有看中的嗎?”賣絹花的小娘子問。
枕溪看向了她。
她覺得每個都很好,但是她家里確實不缺這些。
不過如果是禮物的話……那她會收下。
“不了不了,”云箋擺手,“是我哥要來看的,我就不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