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白露看著身旁這個在朝堂之上殺伐果斷,此刻卻像個孩子般脆弱的男人,心中一酸,也輕聲說道。
“娘親,您放心。”
“我會照顧好陛下,也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。”
兩人靜靜地跪了許久,將香插入香爐。
青煙裊裊,仿佛是故人無聲的回應。
何歲站起身,拉著寧白露,坐在一旁的木椅上,目光掃過這間熟悉的屋子,陷入了久遠的回憶。
“我還記得。”
他指著墻角一張小小的木床。
“那時候我身子弱,夜里總是咳嗽。娘親就睡在那張床上,整夜整夜地不睡,只要我一咳,她就立刻過來,給我拍背,喂水。”
他又指著窗邊的繡架。
“娘親的繡活是宮里最好的,但她從不給別人繡東西。她所有的心血,都用在了給我縫制的衣物上。她說,我的衣服,必須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,才暖和。”
寧白露靜靜地聽著,握緊了他的手。
她知道,這些溫暖的回憶背后,是何等殘酷的過往。
何歲自嘲地笑了笑,那笑意里,滿是苦澀。
“我那時候總覺得,是自己拖累了娘親。若不是我自幼體弱多病,她也不必活得那般辛苦。”
“直到后來,發生了那件事”
他的聲音,沉了下去。
“那一天,我中了毒。”
他看著寧白露,緩緩道出了那個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,血淋淋的秘密。
“九龍奪嫡,哥哥們斗得你死我活。我不過是個沒人注意的小透明,卻還是被波及了。”
“六哥何廣,想毒死當時還是太子的二哥何昕。結果,陰差陽錯,那宮女涂的毒,也沾染了我的筷子。”
“那毒,無藥可解。”
“我當時,已經快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