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瑾!你就是蘇瑾!”
“那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蘇瑾,那寫出《滿江紅》的蘇瑾!”
眼前之人本是坐于首座,此刻卻早已起身,將本就不想行磕頭禮的蘇瑾中途扶起,拉著他胳臂,極為熱情。
“來!切莫多禮,蘇先生,請坐!”
開頭先是稱呼姓名,展現(xiàn)的是皇子之尊。
繼而相扶,稱呼也過渡,變成“蘇先生”。
這不是如冉辛一般的,表達自己將蘇瑾當(dāng)做老師之意。
而是上位者對有能力,有品行,至少有偌大清名的下屬的一種親昵稱呼。
蘇瑾也自樂得不用磕頭了,見皇族就這點最麻煩。
跪天跪地跪父母,再跪別人,有過現(xiàn)代文化熏陶的蘇瑾,就總覺打心底的不適。
也自謙虛:“先生二字承擔(dān)不起,今日得見四皇子,也才覺‘賢王’之名,名副其實。”
虞澤清,相貌俊朗,一對眸子狹長透著英武,雄姿英發(fā),言行間透著隨和大氣,亦有藏不住的貴氣。
這位大齊天子的第四子,今日穿著件朱紅打底金紋袍子,頭戴鎏金冠,足踏紋云靴,莫看衣著華貴,對皇族而言卻算休閑裝了。
至少,虞澤清此刻給人的感覺,與其說是個掌握兵權(quán),朝堂之內(nèi)亦不乏支持者的皇親貴胄,還不如說是個貴氣的鄰家大哥哥。
身上更是隱隱傳來淡淡書卷氣。
只一眼,就讓人覺得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舒服,喜歡。
聽得蘇瑾稱自己做賢王,便也豪邁一笑:“我喚你做先生,你叫我做賢王,卻是初見就相互抬舉、吹捧,著實著相!”
“怪我!怪我如此在先,就怨不得蘇先生效仿!
可這‘先生’之稱于你而言,出我之口,卻絕非抬舉!
前有殘詩挽大齊之顏,后有神詞振中原之膽,你稱不得先生,何人稱得?!”
不得不說,虞澤清真的很會說話,也不擺皇子架子。
恍惚間,蘇瑾覺得這人,怎么有些像自己?
又有直覺,此人決計與自己不是一路人,這感覺,隱隱約約。
房內(nèi)并無第三人,連隨著一起前來的葉銘,也被虞澤清安排到了會客廳,自有專人招待。
說完此話的四皇子,也不再繼續(xù)給蘇瑾自謙,或是有樣學(xué)樣夸自己“賢王”的機會。
更沒回到主座,就這么隨意從容,坐在與蘇瑾只有一個茶幾相隔的臨畔椅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