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熙寧回過神,雖然無奈,但也不至于太意外。
那天看安父安母離開時的反應,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會有好話,顯然這就是從他們口中傳出的。
她隨口說道:“都怎么說的,說來聽聽。”
“這……都是罵東家的,老朽有些難開口。”七掌柜面露難色。
她面色平淡,自己之前被罵得哪還少,淡淡說道:“說吧,我什么沒聽過,不然還得麻煩麻婆到介紹多跑一趟打聽。”
麻婆也在一旁說道:“七掌柜直說便是,安娘子不會怪罪的。”
七掌柜這才把早晨在外面聽來的話告訴她,放低聲音說道:“那些人說您…不知羞恥…殘花敗柳…狐媚淫賤…,難怪為了銀子給別人做典妻,仗著圣上的恩賞為所欲為,敗壞女子德行,是金陵的恥辱,禹國的恥辱。”
安熙寧聽了沒什么反應,倒是麻婆先被氣到,忍不住罵道:
“這些人說得也太過分了!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就憑空侮人清白,我看為所欲為,無法無天的是他們才是!”
“麻姨跟這些人動怒干什么,氣壞身子可遂了那些人的意。”她安慰道。
麻婆還是氣不過:“安娘子您不生氣嗎?就任由他們這么說嗎?要知謠言信的人多了可就成事實了,萬一傳到圣上那,真以為您拿恩賞的銀子養面首,老奴擔心會惹圣上降罪。”
安熙寧秀眉微皺,雖然她確實不在意這種謠言,但麻婆說的有一定道理,萬一假的變真的,還確實有口難辯。
“七掌柜麻婆,你們現在出去看看,這個謠言主要是誰在傳!”
麻婆和七掌柜應下,他們正要出門,紀墨卿正好這時過來,淡淡說道:“不用去了,我已經查清了主要幾個傳謠言的人。普通老百姓對于這事兒的態度還好,并沒有多少人主動說這個事。”
“世子大人?您怎么過來了,那些謠言您也聽到了嗎?”安熙寧疑惑問道。
紀墨卿面露歉意,“這事因我而起,這兩日一直有關注這個情況,昨日我便聽到了謠言,確定了最先傳出謠言的地方。剛剛去莊子找你商量,王姑娘說你來了鋪子,便過來找你。”
“那不關世子大人的事,不必歉疚,大人進來說話。”
紀墨卿沒有因為她的話就真的覺得不關自己的事,前日要不是他多嘴接話,那對父母也不會誤會此事,現在反而都是她被罵。
安熙寧問道:“世子大人剛剛說確定了最先傳出謠言的地方,都是哪里傳出來的?”
她心中也疑惑此事,安家父母來金陵沒多久,也不是什么有權有勢的人,隨便說幾句話怎么會形成這么大的謠言。
“幾處一起傳的,東城最先傳出來是茶館的說書人張麻子,北城是一處豬肉鋪的屠夫,南城是賣菜的汪掌柜,西城是一個姓鄭的寡婦,這人一向聽風就是雨,喜歡說是非。”
“喜歡說是非嗎?”安熙寧喃喃道,思忖片刻,忽然笑了。
幾人見她不怒反笑,以為被氣的,麻婆安慰道:“安娘子也不用太生氣,這些人就是說三道四的長舌婦長舌男,沒必要生氣。”
“我沒生氣,就是想到個事覺得好笑。”她說著朝紀墨卿問道,“世子大人原本找我是打算商量什么?”
說回正事,紀墨卿認真說道:“我是想找你商量解決此事的辦法,我打算出面替你跟眾人澄清此事,把那日的情況說清楚,你用圣上恩賞的銀子養面首就是個謠言,我也不可能是面首呀。”
她聽后,立馬搖頭拒絕:“這種事不管怎么解釋,只會越描越黑,特別是世子大人這種身份更不能出面。不然不僅傳出我養面首的謠言,還會傳出您做面首的謠言,到時候被圣上聽了會怎么想。”
紀墨卿聞言,這下犯了難,他也不能因為這捕風捉影的幾句話就抓人進大牢,朝廷律法也沒有這種規定。
“那該如何是好!總不能任由他們污蔑你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