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書明回到家里,全家人都圍坐在堂屋里,氣氛異常沉重。煤油燈的火苗忽明忽暗,映照著每個人愁苦的臉。
”老八,真的能在一個月內(nèi)完成嗎?”四姐憂心忡忡地問,”七百八十個竹筐,咱們連竹子都沒有。”
”是啊,”五姐咳嗽著說,“周邊的竹林都不多,就算全部收購,也不夠用啊。”
大姐一直沉默著,突然開口道:”其實趙家村有大片竹林。”
屋里瞬間安靜了。
”趙家村?”七姐皺眉,”大姐,你是說趙大海他們村?”
大姐點點頭:“趙家村后山有上百畝竹林,比咱們村的還大。我在那里住了這么多年,知道得很清楚。”
”可是”六姐欲言又止,”老八剛把你從趙家救出來,現(xiàn)在去找他們買竹子,人家能賣嗎?”
林書明陷入沉思。確實,他和趙家已經(jīng)撕破臉了,趙大海恨他入骨,怎么可能把竹子賣給他?
”不試試怎么知道?“林書明站起身,”生意歸生意,私仇歸私仇。再說了,賣竹子對他們也有好處,能賺錢的事,他們未必會拒絕。”
”老八,你真要去?”大姐擔(dān)心地拉住他,”趙大海那人小心眼,萬一他報復(fù)你”
”姐,你放心。”林書明拍拍大姐的手,”光天化日的,他還能把我怎么樣?”
第二天林書明找到王支書商量此事
王支書想了想:“要不這樣,我陪你去。兩個村雖然有些矛盾,但畢竟都是鄉(xiāng)里鄉(xiāng)親的。”
”王支書,您留在村里組織生產(chǎn)吧。”林書明說,”我一個人去就行。大不了多出點錢,有錢能使鬼推磨。”
第二天一早,林書明就出發(fā)了。從青山村到趙家村要經(jīng)過一條小河,河上有座石橋,過了橋再走半里地就到了。
六月的清晨還算涼爽,路邊的野花開得正艷。林書明一邊走一邊想著怎么開口。直接找趙大海肯定不行,得找趙家村的村長或者其他有話語權(quán)的人。
走到半路,經(jīng)過一個大池塘。這池塘有半畝地大小,是兩村共用的水塘,夏天經(jīng)常有孩子來游泳摸魚。
”救命啊!救命!”
突然,池塘方向傳來急促的呼救聲。
林書明趕緊跑過去,只見池塘中央有個孩子在水里撲騰,看樣子已經(jīng)快不行了。岸邊還有三四個孩子,嚇得臉色煞白,只知道哭喊。
“鐵蛋!鐵蛋!”一個孩子哭著喊,”你快游回來啊!”
林書明定睛一看,落水的是個七八歲的男孩,臉都憋紫了。池塘的水很深,中間有三四米,小孩子根本踩不到底。
”快去叫大人!”林書明對岸邊的孩子喊道。
但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,孩子的頭又沉了下去,只有手還在水面上亂抓。
林書明沒有絲毫猶豫,脫掉上衣就跳進池塘。六月的池水還有些涼,激得他打了個寒顫。前世林書明在南方工作時學(xué)過游泳,雖然這具年輕的身體沒怎么下過水,但憑著記憶,他還是能游得動。
”堅持住!”林書明一邊游一邊喊。
孩子已經(jīng)失去意識了,整個人往下沉。林書明深吸一口氣,潛入水中,從后面抱住孩子的腰,用力往上托。
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在水里很難控制,無意識地亂動,幾次差點掙脫。林書明只能死死抱住他,拼命往岸邊游。
這時,聽到喊聲的大人們都跑了過來。
“鐵蛋!我的兒啊!“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哭喊著沖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