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燃比鄭喬喬反應更快,走到車廂門口查看情況,鄭喬喬也跟著過去。
過道里,一個穿著藍汗衫的高大背影,光頭,正一瘸一拐地往回走。
跛腳,光頭?
鄭喬喬腦子里忽然閃過一道光,記得上一世,她曾在報紙上看到一條新聞,說是在徐家下放黑省的前后幾天,有一輛商都到黑省的列車上,有一伙兒盜竊團伙在車上作案。
這伙兒賊為了錢不擇手段,傷了好多無辜乘客。
一個軍區(qū)團長的媳婦,懷了八個月的身孕,也在這次案件中一尸兩命。
這位團長為了給妻兒報仇,放棄了光明的前途,毅然退伍,獨自一人,一桿槍,不到三天,全部擊斃盜竊團伙的成員后,自己也飲彈自盡。
想到那段新聞,鄭喬喬就覺得渾身發(fā)冷。
一位在戰(zhàn)場上立過戰(zhàn)功的團長,本該有著幸福家庭,光明前途的男人,就因為這些畜生都不如的強盜,失去了所有乃至生命!
這位團長何其無辜,即將出生的生命何其無辜,整車的乘客何其無辜?!
她想要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徐燃,想要告訴乘務員,避免上一世的慘案再次發(fā)生,可她又該怎么說呢?
無憑無據(jù)的,直接說這個男人是搶劫犯?
那她是真瘋了。
“喬喬?怎么了?”
被徐燃關切的聲音拉回思緒,鄭喬喬無比堅定地指著跛腳光頭男的背影,“老公,他是搶劫犯!我在車站上廁所的時候,看到他和好幾個人一起,在包里藏了獵槍,還有刀!”
短暫的幾秒鐘里,她已經(jīng)決定要把有搶劫犯的事,告訴徐燃。
她相信他。
她能相信的人,只有他。
徐燃薄長的眼角銳利攝人,看了眼坡腳光頭男離開的方向,沒有質(zhì)疑,只是說,“你在房間里躺好,哪兒都不要去,我去看看。”
說完,就出去了。
還貼心的把門關好。
軟臥車廂四個人一個房間,徐朝和徐明珠還在睡著,鄭喬喬一個人坐在床鋪上,她開始后悔自己把搶劫犯的事,告訴徐燃了。
她都知道那群人有獵槍,萬一徐燃被誤傷……那自己豈不是又害他一次?
剛好徐母也醒了,放心不下鄭喬喬,第一時間過來看她。
鄭喬喬就把剛才疑似看到搶劫犯的事,跟徐母說了。
徐母沉默著,大家都沒說話。
車廂里空氣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。
鄭喬喬更緊張了,“媽,對不起,是我太沖動了,不該讓徐燃去冒險……”
“不,你沒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