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屋內,江蘭亭將丁來時目前的情況說了一遍,同時也擺出了繼續治療的費用等等。
“大嫂,”陳淑梅沒聽過半身不遂后康復如初的,“來時治療需要多久可以恢復?一個月,一年,兩年?誰也不知道,如果他一直不恢復呢?豈不是個無底洞?”
“沒錯,”丁桂香看著丁來時動不了時就已經忍不住了,這救活了、癱了,還不如救不活。都怪這該死的賤貨,非要救。她指著江蘭亭的鼻子罵:“這你找的什么大夫,救一半,半死不活的。就是故意的,想繼續坑錢吧!”
“媽,”丁敬山看到自家老媽又開始混攪蠻纏起來,連忙接過話茬,“來時治病前什么樣子你又不是沒看見,能撿回一條命就是大夫醫術高明。
“再說,治病的是黃之漢的爸爸,他沒死,我們在凈水鎮找到了他。誰敢說他老人家醫術不好,沒盡全力?”
丁桂香一看丁敬山就來氣,以前他雖然站在江蘭亭一邊,但那時的江蘭亭是個應聲蟲,她說什么是什么倒也覺得沒什么。現在江蘭亭總和她唱反調,就顯得這個兒子處處和她這個媽作對。
“大哥,媽說的哪點有錯?的確半死不活的。把一個大小伙子治得癱在床上。”丁敬海看丁桂香生氣了,忙站在丁桂香身邊應援,“他也沒說多久來時會站起來吧?不是庸醫是什么?”
提到庸醫,丁成辛頓時火了,用手中的煙袋桿一桿子朝丁敬海打去。“混賬東西,胡說什么?”黃之漢爸爸不僅醫術高明,還是丁成辛爸爸的救命恩人。豈容一個小輩在這里胡說八道。
丁敬海疼的呲牙咧嘴,看著丁成辛鐵青的臉,噤了聲。
現在隊里還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的不多,丁成辛這邊一直不分家,主要是因為靠著丁敬山和丁來時養家。丁桂香心疼小兒子,從不覺得小兒子四十好幾成天游手好閑有什么問題。當然也更不會覺得丁敬山、丁來時的辛苦。趁著這個機會江蘭亭想分家單過。
江蘭亭自然清楚婆婆和小叔子兩口子不想給丁來時繼續治病,想甩掉丁來時這個包袱。于是“善解人意”的開口道:
“爸、媽,我知道來時后續治療費用很高,不是我們普通人家能夠負擔的。但是我和丁敬山已經將人救活了,就不能半途而廢看著他下半輩子攤在床上。”
江蘭亭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,好心的給他們思考的時間,然后繼續說道:
“如果擔心來時拖垮整個丁家,不如我們分家單過吧!”
江蘭亭的話瞬間引起丁桂香的響應,不想被丁來時連累,分家最好,此時丁桂香還做著美夢:丁應時兩口子賺錢加上丁成辛還在生產隊上工。雖說少了丁敬山賺的錢,但擺脫了江蘭亭、丁及時、丁佳和、秦夕年尤其是丁來時這幾個累贅,日子自然更美。
丁成辛也在思考著同樣的事,最后得出的結論和丁桂香如出一轍。
江蘭亭心下了然,于是開口道:“如果爸不反對,應時去收拾”
“什么?”丁敬海和丁桂香齊聲喊道:“應時不能和你們一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