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名老師是農業(yè)方面很有名的老教授,他的發(fā)言含金量很高。
雖說是解說和分析,但字字句句卻都是對梅亞琴的認可,甚至是在這樣的報紙上,稱梅亞琴就是個農業(yè)天才,大荒的農場能取得這樣的成績,是意料之中的結果。
看到這篇內容,阮玉就有種,自己珍藏的璞玉被發(fā)現的驕傲,她直接將那張報紙拿到了自己的手里,問道:“馬場長,這張報紙可以送給我嗎?”
她要拿給梅姐看看,讓她也高興高興。
“當然可以,這些報紙你們隨便看,我回頭讓小王再去縣里拿一批回來,就放在咱們場部辦公室里,到時候誰來了都能看!”
馬場長興奮地安排著。
報紙被其他人拿走,相互傳閱去了,特別是后來下鄉(xiāng)來到這里的知青們,他們完全沒有想到,原來在他們眼里吃苦受罪的知青,居然可以創(chuàng)造出這么大的能量來,還能登報紙!
一個兩個恨不得從報紙上的文字里,扣出辦法,讓他們能和阮玉一樣出人頭地。
等到周圍人走后,馬場長面上的笑容卻一點點的淡了下去,旋即嘆了口氣。
“馬場長,你有什么煩心事嗎?”
阮玉是準備走的,可看著馬場長這樣子,她現在走顯然不太合適,就只好將報紙小心地疊好,塞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,關心地問候了起來。
馬場長再次嘆了口氣。
他抬起頭,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,那眼睛里的不舍都快要溢出來了,眼眶慢慢地居然紅了起來。
馬場長用手套擦了擦眼角,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起來:“小阮啊,我實在是舍不得你們,如果可以的話,我想永遠做大荒地農場的場長,帶領農場一起進步!”
要是沒看到馬場長知道升官后,喜氣洋洋哼著歌從縣里回來的樣子,阮玉還真信了馬場長此時的矯情。
不是她惡意揣測人,阮玉心里可明鏡兒似的,要不是從縣里拿回來這些報紙,知道以后的大荒地農場發(fā)展不會差,馬場長肯定不會說這些話。
他可能確實是后悔了,但后悔也沒用。
阮玉剛想說兩句場面話安慰安慰對方,結果一道人影直接就沖了過來,一把抱住了馬場長。
“馬社長您就放心的去吧,我會代替你好好地將農場做大做強,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,想家了隨時可以回來!”
孫主任就像個被動了蛋糕的小孩,明明是溫情的畫面,愣是感受出了劍拔弩張的博弈感。
阮玉忍住沒笑出聲,在他們兩個老領導互相玩心眼子的時候,她悄聲無息地離開了。
回到知青點,一推開門,屋子里熱烘烘的暖氣便迎面撲到了面頰上,從頭到腳都被暖氣包裹著。
他們上次回來以后,因為知青點實在是太冷了,她就讓王干事把炕燒了起來。
她和梅亞琴都不是東北人,壓根就不知道炕是怎么燒的,還跟王干事學習了一段時間,那段時間整天看到王干事尷尬地跟梅亞琴站在一起,阮玉都覺得自己那天是不是說過了。
不過好在燒炕不難,很快她們就自己學會了。
進屋的時候,梅亞琴就坐在書桌前,現在屋子里有了兩個書桌,一個是阮玉的一個是梅亞琴的,都是阮玉去縣里找人專門定做的,下面能儲物的那種。
聽到動靜,梅亞琴頭也沒抬地開口道:“我烤了紅薯,在桌子上你自己拿。”
“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