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燈影重重,皇帝自驚遇“嫦娥”后,回宮便陷入了接連夢魘。
夢中光怪陸離,時而是白衣女子哀怨的吟誦,時而是荊白練提劍,劍鋒已抵頸側(cè),時而又是李昭與敏嬪叫著陛下和父皇,求他繞了他們。
他驚悸而醒,冷汗涔涔。
王福迅速從外間輕輕掀開簾子,取了燈,恭敬立在榻前遞了帕子。
皇帝敷衍地擦了汗,撐著王福的手幾步走到窗前。
不等王福行動,他先一步將窗推開。
養(yǎng)心殿外,只有連片的石階和站成排的御前侍衛(wèi)。
他看了一眼,頓覺夢中一層層的惡影又壓了下來。
那白衣女子說,讓他珍惜人間情,真是可笑,他是帝王,何須人情。
他自嘲冷笑一聲,當即又重重拍上窗。
厲命吩咐道:“王福,看來最近的宮廷禁嚴確實松散得很,你去跟侍衛(wèi)首領(lǐng)好好談?wù)劊羲幌牒煤酶桑械氖侨烁伞!?/p>
他說完,雷厲風(fēng)行地披了衣服,大步走出殿外。
王福皺著一張臉,緊在身后跟著。
慶隆帝走了幾步,突然回頭道:“天缺呢,這幾日怎么都不來匯報?”
王福的臉更苦了,他該如何匯報,只能硬著頭皮道。
“陛下,天缺大人已不見蹤影好幾日了,屬下們怕您聽了龍體難愈,所以一直未曾稟報,這些日子,已私下搜尋已久,還未有結(jié)果。”
話音未落,皇帝脫口而出:“廢物!”
慶隆帝的嘴角抽了抽。
他這皇宮還真如荊白練所說,真成了篩子了,管你什么妖魔鬼怪,想進便進,想出便出。
他身邊輕功數(shù)一的人都能丟的悄無聲息。
他雙手叉腰,看著王福,有氣撒不出,良久才道:“那個殘廢先不找了,除了影蘭繼續(xù)盯著荊白練,其余人,天亮之前,必須把那個裝神弄鬼的女人給我揪出來。”
王福在那邊答得恭敬。
天明,馬場內(nèi)。
文會氣勢雖不及武會,但競爭依舊激烈。
參賽者眾,經(jīng)過一層“飛花令”,接百句而不斷者方拿到文會接下來的比試資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