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宣讀完天氣棋的結果,快步離開比賽場地。
場內,裁判迅速拔掉了糧倉區域所有代表燃燒的黑焰旗。
大火被“雨水”澆滅。
糧倉的損失被定格在初始階段,未能持續擴大戰果。
余成棟見天氣牌現出“雨”字,先是一怔,隨即撫掌大笑:“天助我也!萬歸兒,連老天爺都不幫你。”
他原本因糧倉被燒而鐵青的臉色瞬間紅光滿面,手中令旗揮動如風,全力進攻飛鳥隘。
雨幕之下,泥濘不堪,萬歸兒的援軍行軍速度減半,本就緊缺的糧草又因天氣延遲送達,飛鳥隘守軍孤立無援。
余成棟的五級“破軍”如猛虎下山,在之前的對戰中養的兵肥馬壯。
萬歸兒雖拼死抵抗,終究不敵。
第四輪鼓聲響時,飛鳥隘上插上了余成棟的紅色戰旗。
“突破了。”
余成棟亢奮得幾乎從指揮臺上躍起,手中令旗直指萬歸兒后方腹地,“全軍突擊,直取中軍,我要讓她主將授首。”
紅方大軍如決堤洪水,越過飛鳥隘,沿著隘口通道長驅直入。
看臺上驚呼四起,荊家女眷們臉色發白。
白練指甲掐進掌心,死死盯著場內,卻見萬歸兒在那洶涌的紅色浪潮前,竟反常地沉默著,甚至沒有試圖調動兵力回防。
“歸兒。”祝余忍不住低呼。
萬歸兒抬起頭,目光越過喧囂的賽場,看向看臺上的兩位嫂嫂和白練。
祝余面皮子軟,此時已經開始拭淚,卻見她望過來,勉強擠出笑容。
二嫂亦是如此,她雖未哭,笑的卻比哭難看。
萬歸兒的心也像在下雨。
她想起這五年來,別說自己和兩位嫂嫂了,連祖母那個年紀的老人了,都在強顏歡笑,走到哪里都要看人家臉色。
大嫂更是因為五年前輸了比賽,越來越不受待見,這兩年被娘家搶東搶西,二嫂一個女人,在外做生意,也是越來越難。
現在,這一切冷待的推手之一就站在對面,難道自己又要敗給他?
不,怎么可以?
她再次看向白練,不由得想,白練每次打仗時,是怎么贏下一場又一場的呢?
白練緊抿著唇,好似察覺了她的意圖,
抬手,輕輕摸了摸自己發髻上那支造型古樸的冠子。
這個動作像凌空一道閃電,竄進了歸兒腦海,在那里照出一片明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