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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們害羞,靦腆,會躲在房中一年甚至好幾年不出來。
再出來時,要么已經(jīng)大著肚子,要么就是已經(jīng)抱著孩子。
可她們無一例外的神情麻木,精神渙散。
我曾經(jīng)問過媽媽,結婚看起來這么苦,為什么她們還要結婚?
那時的媽媽一下子就緊張的捂住了我的嘴,勒令我以后決不能再提這件事。
直到那天,我看見婚車上的新郎笑著抱下新娘。
看到所有人的臉上洋溢著的是幸福的笑。
知道那一天我才知道,什么才是真的的結婚。
同時我也知道了一個新的詞,那個詞叫拐賣。
村里似乎所有的那人無論老少都在參與者這件事情。
我憤怒的想要報警,可看到滿臉皺紋的父母時,我又猶豫了。
其實說起來,我的父母對我不算壞。
雖然我們家很窮,雖然我甚至不配買一件帶花的衣服。
可在我六歲第一次提出想上學時,我爸媽就毫不猶豫的把我送進了學校。
村里的學校幾十個孩子,可女孩兒不過個位數(shù)。
更別說在我提出想繼續(xù)上高中時,在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兒能走出這片地方時。
我父母頂著壓力,堅持把我送了出去,甚至不惜騙他們,說以后我學歷高點,聰明點可以為他們所用。
我糾結我難過,我不知道我的決定到底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。
因為去上高中的前一天,我曾親耳聽到我父母保證若因為我事情泄露,他們說自己會以死謝罪。
我痛恨我一直到現(xiàn)在,才知道這個保證真正的含義。
直到那天,劉老師找上了我。
我后來的很久很久才得知,她是警察。
來到這里支教,是為了當臥底找到拐賣的證據(jù)。
警察其實早就盯上了我們村子,只是我們村子地處偏僻,村名之間又互相幫助隱瞞,解救人質(zhì)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,警察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完全成功。
而且參與拐賣的犯罪嫌疑人的線索也總是會在調(diào)查過程中莫名其妙的中斷。
無奈之下,警察只能選擇深入險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