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。
窗邊一炷香燃起的點點星火早就徹底湮滅。
阿蠻整個人開始昏昏沉沉,理智殆盡。
“嘩啦——”
阿蠻猛地被人從水里拎出來,跌入一個寬闊堅硬的胸膛。
“知道錯了么?”
男聲響在阿蠻頭頂像是從遠方山谷傳來,帶著陣陣回響,吵得阿蠻頭疼。
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,只能倚靠在男人懷里。
半晌,阿蠻才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一句話:
“我沒錯,我不過是你們政治斗爭的犧牲品。”
阿蠻的聲音極其微弱,但極其堅定。
當災民養成的‘劣性’,越是受罪,越是不服,越是堅韌。
若說一開始,阿蠻為了不受罪還能說幾句軟話,哪怕是認下一些子虛烏有的罪名。
但現如今,罪也糟了,苦也吃了,肉體上的痛都承受了。
絕不可能再認下不屬于自己的黑鍋。
賣了麥子買蒸籠,不蒸饅頭爭口氣。
“……”
商明煜一怔,連帶著禁錮著阿蠻的手都是一僵,顯然沒想到阿蠻會這樣說。
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低沉危險的聲音響在阿蠻耳邊,極其具有侵略性。
若說阿蠻神智清醒時,她也許會思慮一番,沒準就會改口,但現在她被折磨得想殺人,渾身的燥意讓她生不如死。
“奴再說幾遍都是一樣的答案。”
商明煜抓住阿蠻的下頜,逼著阿蠻看他。
雙眸對視,只能模糊地看到彼此眼神里的光芒。
前者審視、危險,后者堅韌又不服氣。
“挑釁孤,不怕孤殺了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