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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聲音帶著化不開的厭惡:
“我恨不得食你肉,剝你皮,恨不能將你銼骨揚灰!”
喉嚨的劇痛讓我劇烈地咳嗽起來,但我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齊欽那張臉:
“你不是嫌那杯合巹酒惡心嗎?”
我頓了頓:
“我嫌你惡心,我一直以為,青梅竹馬并蒂蓮,怎知君心似蛇蝎。”
最后一個字落下,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御座上的皇上重重咳了一聲:
“齊欽,你加諸雁樂之傷,千刀萬剮亦不為過。朕判你,拔舌,永禁其口。鎖入刑部荊棘籠令你清醒地享受這一夜滋味。待天明,押往故府廢墟,充為力役,重修故宅!”
“不!父皇,我是您的親骨肉啊,您怎能如此狠心?”
齊欽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,涕淚橫流地匍匐上前想抓皇帝的龍袍下擺。
“退朝!”皇帝的聲音沒有絲毫轉圜余地。
禁衛已架住齊欽的雙臂。
“父皇,孩兒知錯了。”
即將被拖出大殿的瞬間,齊欽突然爆發蠻力掙扎回頭。
眼睛死死鎖住角落里的我。
“雁樂,你看看我。你看我一眼,我錯了,真的錯了,我只不過被那女人妖言迷惑,你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禁衛拖了出去。
望著那背影,唇角只凝著一抹冷笑。
我靜立在大殿里,聽著那遠去的慘嚎。
感受著齊錚手心傳來的溫度,面上無悲無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