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我將血契牢牢縛緊在信鴿的腳環(huán)上。
這小東西是馴了多年的夜游隼,平日只為我遞些閨閣閑詩。
“去找他。”沒有猶豫,它飛走了。
飛吧,飛過這宮闕樓臺,我要看著這對豺狼跪著
我昏沉睡了過去,不知何時,一盆冰冷的水猛地潑在我臉上!
“啊!”
我嗆咳著睜開眼皮,夏潭,那個曾為我的貼身丫鬟,居高臨下站在我面前。
她輕晃著腕上兩只翡翠鑲金鐲,指甲厭惡地彈了彈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塵。
“命真硬,爛草堆里竟也能睡得這般舒坦?”
我倒吸涼氣:“夏潭。”
“當(dāng)年你全家被仇家血洗,是我爹娘拼死把你藏在密室,這才讓你成為故家丫鬟保住性命,你如今就這般報答這份血海恩情?”
夏潭唇角猛地一撇:“恩情?”
她尖笑一聲:“若真是恩重如山,為何不連我父母阿弟也一并救了?不過是看中我沒了根基,正好給你們這高門大戶添個下賤奴婢!”
“老天開眼,齊欽殿下將我放在心尖上,這一切,都是我應(yīng)得的!”
她優(yōu)雅地轉(zhuǎn)身:“殿下奉旨入宮議事了,來人,拖下去,里里外外好好伺候,讓她像個人樣再來見我!”
幾個嬤嬤應(yīng)聲而入,像抓牲口一樣將我拖走。
剝?nèi)ヰぴ趥谏系钠茽€衣衫時,劇痛讓我?guī)缀鯐炟剩钟驳拿⒑莺莨尾林と猓磸?fù)沖洗著污跡和血痂。
一個嬤嬤掐著我臂上僅存的完好皮肉,嗤笑道:“呦,這一身皮肉細(xì)白的喲,從前不知享了多大的福氣!”
另一個用指甲狠狠摳刮我的肩背:“呸,以后啊,給潭夫人舔鞋都不配!”
每一句羞辱都扎在心上。
潭夫人,看來齊欽下了心要娶她了。
我推搡進(jìn)一間裝飾得富麗堂皇的暖閣。
夏潭正斜倚著椅子上,旁邊案幾上擺滿了精致點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