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宮門前。
瑞王周承瑾一身明黃蟒袍,在凈軍和大批禁軍的簇擁下,神情淡漠地宣讀旨意:
“……太子承曜,勾結妖女宋南鳶,散布謠言,擾亂朝綱,意圖不軌,著即解除東宮衛隊兵械,太子于東宮靜思己過,無旨不得出!”
“一派胡言!瑞王,你這是矯詔!”太子周承曜臉色鐵青,怒斥道。
他身后的東宮衛隊和僅存的數十名太子親衛,人人怒目圓睜,刀劍出鞘。
“拿下!”周承瑾薄唇輕啟,吐出冰冷的字眼。
“保護太子!”沈聿珩厲聲喝道,他一身玄衣出現在太子身前,繡春刀寒光猛然閃過。
幾乎同時,忠于太子的錦衣衛殘部和東宮衛隊,與沖上來的凈軍和禁軍撞在一起。
只是頃刻之間,宮門前的白玉石階便被鮮血染紅。
沈聿珩死死護在太子身前,刀光如練,所過之處人仰馬翻。
周承瑾遠遠看著,眼神冰冷,嘴角噙著一絲笑意。
……
回春堂總號。
雅室之內,檀香裊裊,氣氛卻異常緊繃。
趙四海是個精瘦干練的中年人,此刻臉上堆著商人慣有的圓滑笑容,眼底深處卻藏著警惕和貪婪:
“宋東家大駕光臨,蓬蓽生輝。只是……您要的這雪山蓮蕊,乃鄙號鎮店之寶,非賣品,實在抱歉。”
宋南鳶端坐椅上,神色平靜,將一疊厚厚的金票輕輕推過去:
“趙東家,明人不說暗話。十萬兩,買你一支藥。”
趙四海看著那疊金票,眼皮跳了跳,笑容不變:
“宋東家豪氣,只是…”
“再加這個。”宋南鳶嘴角勾起一絲笑,抬手將一份薄薄的卷宗推到金票之上。
趙四海疑惑地翻開,只看了一眼,臉色瞬間煞白。
那上面記載著他早年勾結漕幫私運禁藥、草菅人命的鐵證。
他額頭冷汗涔涔而下,手指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。
“趙東家是聰明人。”
宋南鳶聲音平淡,卻帶著一種令他窒息的壓迫感,“藥給我,金票歸你,卷宗原檔當著你面銷毀。從此兩清。否則……明日此時,這份東西就會出現在大理寺卿齊正的案頭。您覺得,瑞王殿下是會保您一個小小的藥商,還是會拿您的人頭來平息妖言惑眾的民憤?”
趙四海臉色變幻不定,嘴唇囁嚅著正欲開口。
“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