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池祭壇的空氣,比上次更加粘稠。
墨傾城第二次潛入這里。
她沒有去看那些新補充的“祭品”,而是將目光完全集中在祭壇墻壁的符文上。
這些符文,不是她認知中任何一種魔道符文。
它們扭曲,盤繞,像一條條瀕死的毒蛇。
符文的每一道筆畫,都充滿了魔道法則那種掠奪與毀滅的氣息。
但在符文的節點處,卻又被強行嵌入了一種截然相反的東西。
一種冰冷的,秩序的,帶著審判意味的“功德”概念。
兩種完全對立的力量被粗暴地糅合在一起。
它們沒有融合,只是在互相撕咬,互相排斥,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矛盾感。
墨傾城只是看著,就感到一陣神魂上的不適。
她伸出一根手指,隔著數尺的距離,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絲神念,觸碰祭壇邊緣散逸出的稀薄魔氣。
魔氣陰冷,帶著血腥與怨念。
但在接觸到她神念的瞬間,她體內的【太上忘情媚骨訣】自行運轉起來。
沒有對抗。
沒有凈化。
而是一種……剝離。
那股混雜的魔氣,像是被一個精密的篩子過濾了一遍。
屬于魔道的陰冷、暴虐的部分,被功法輕易地化解,變成了最純粹的無主能量,緩緩融入她的氣海。
而被剝離出來的另一部分,那絲冰冷的“功德”概念,則被功法直接排斥在外,消散于無形。
功法,還能這么用?
墨傾城對許盡歡給的這部功法,有了更深的認知。
它不僅僅是偽裝和控制,更是一種規則層面的“定義”。
由它來定義,什么是“情”,什么是“欲”,什么是“能量”。
祭壇本身提供不了更多信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