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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說什么?”顧宇西急得大喊出聲,拳頭不住砸向甲板,“不管怎么樣,都要找到海諾!”
就在剛剛,他明白了海諾的決絕。
曾倩如變得怎么樣,好像不重要了。
他簡直急瘋了,拳頭被他砸出斑斑血跡,猝不及防竟硌到枚亮閃閃的指環。
是戒指!是他向海諾求婚的戒指,怎么會在這里?
不好的念頭瞬間占滿心房,顧宇西撿起戒指愣在原地。
顧宇西在船艙待了兩天,反復看潛水器上的水下錄像。
視頻其實很黑,加上晃動厲害,依稀只能看見有個人跳下水,繼而拼命朝海里游。
那些被引來的鯊魚環伺而來,盡管有潛水器阻攔,但仍有數量不少的鯊魚緊追不舍,張開血盆大口就朝海諾要過去。
從某些角度觀察到,海諾確實被咬了,但很快,她整個人忽然消失在畫面中。
像是人間蒸發,與海水融為一體。
這兩天,探險隊化身成搜索隊,整整搜了兩天。
最后只在海床搜到海諾遺留的定位器。
她是人魚,定位器又完好無損,方圓幾海里又沒發現任何骨架與碎肉,唯一的解釋是,海諾自行離開了,她真的回家了。
找不到人,顧宇西很煩躁。
遺落的戒指被他盤了千百遍,總忘不了海諾墜海前回頭望他的眼神,那兩行血淚太不尋常,甫一想起當時的情景,心便揪著疼。
到了第三天,安排好搜救任務,顧宇西還是回了研究所。
抓到的人魚已經被王逸先一步運回來,曾倩如在電話里催了許多遍,畢竟有很多手續等著他簽字落實。
沒去看人魚,而是想去病房見一見曾倩如,可鬼使神差卻走進了海諾原先待的地方。
拉開門,失望鋪天蓋地襲來,于是驚覺,海諾笑瞇瞇跳下床迎接他的模樣已經很久很久沒再見過。
床鋪疊得整整齊齊,然而在被褥之上,竟遺留了本厚厚的日記。
顧宇西立刻認出,這日記是海諾學寫字時自己買了送她的,偷偷看過一次,上面記滿了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,海諾一直隨身攜帶。
可現在卻像那枚戒指似的,同樣被主人丟下。
這一刻,顧宇西像是被人打了記后腦勺,于是將日記塞進胸膛貼身抱著,好像這樣做能讓他重新感受海諾的溫度。
正發著呆,突然有人從身后環住他,顧宇西猛地抬頭,抓住腰上的手把人扯到眼前。
“阿諾”
不是海諾,是曾倩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