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福和吳翠芬的聲音漸漸遠去。
屋子里,只剩下李月柔自己的哭聲和絕望。
李月柔順著門板緩緩滑落,癱坐在冰冷的地上。
她不相信!
她死也不相信興哥會是流言里說的那種人!
那個眼神堅定,說要讓她挺直腰桿做人的男人;
那個在河邊溫柔地為她擦去眼淚的男人,怎么可能會是壞分子?
可她,卻什么也做不了。
只能像個囚犯一樣,被關在這里。
任由那些惡毒的流言,將她和陳興吞噬。
……
與李家的雞飛狗跳、人心惶惶不同。
陳家的小院里,雖然也籠罩著一層陰云,卻多了一份沉靜。
喝了陳興親手熬制的湯藥,奶奶咳了半輩子的頑疾,竟然真的好了大半。
雖然偶爾還會咳幾聲,但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撕心裂肺,連氣都喘不上來了。
精神頭,也肉眼可見地好了許多。
她拉著陳興的手,渾濁的老眼里,噙滿了淚水。
“興兒,咱不受這個氣。”
“咱家雖然窮,但人窮志不窮,干不出那種偷雞摸狗的事。”
“那五百塊錢的彩禮,咱不給了。”
“李家那姑娘……我看,也是個沒福分的,咱不要了……”
老人家的想法很簡單。
既然別人都說你偷了搶了,那咱就把這門親事退了,撇清關系,不跟他們攪合在一起,總行了吧?
陳興搖了搖頭。
他反手握住奶奶那雙布滿老繭的手,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。
“奶奶,月柔是個好姑娘,她只是攤上了一對糊涂爹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