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孫文泰轉過身來鄭重地對王昭說道:
“玥兒雖武藝過人,卻不是帶兵的料。帶兵并不是只靠武力夠強就可以的。細節和人心,她都把控不好,只能做個沖鋒的悍將。”
說到兵事,孫文泰語氣陡然一變,原本病弱的老態一掃而空。
眼中的重新閃爍出一模精光,仿若當年那個叱咤風云的鷹揚將軍又重新回到了這里。
他雙手扶著案上的沙盤。
“這些年,天氣愈發寒冷,北方的胡人叩關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。”
他指了指沙盤北面象征這草原的一側。
“武威郡的郡守是一個草包,這我早就知道了。他手下的那些廂軍也根本打不了野戰。”
”每次胡人叩關,都是我們手下的人和周圍其他不愿意被胡人劫掠的山賊,馬匪還有農戶在進行戰斗。“
說到這里,孫文泰的嘴角掛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。
或許是因為曾經作為將軍的準則。
他無法容許這些胡人就眼睜睜地從他眼皮底下進入邊關,朝手無寸鐵的百姓下手。
哪怕如今落草,也數年如一日地抗擊著胡人的入侵。
“而唯一能打仗的人只有西方的慕容家的邊軍。”
面前的這位將軍繞到了沙盤的左邊。
用木棍指向上面寫著慕容的一個小旗子。
”現在他們的主將是慕容聰,盤踞在武威隔壁的夏州,既不聽調,也不聽宣。只有名義上還在大周的疆域內,所以我們暫時不用擔心官府會派人來剿匪。”
這時候,他抬頭看了一眼王昭。
又拿起了一面小旗幟插在沙盤的最中心的位置。
也是周國,草原,還有武國,夏州的交界點。
孫文泰沉聲道:
“這里就是我們清揚寨。”
“說是寨子,其實近乎是一個獨立的州城。”
“這些年來因為官府不作為,逃出來的百姓都躲到了我們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