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森:“?”
涉及專業(yè)領域,騎士一點都不含糊。他像是提小雞似的將梅森翻了個面,動作輕柔快速。在少年一臉懵逼中,騎士的手掌已經(jīng)貼在了他的脊背上,開始摸骨。等全部摸了一遍,羅納德面露驚奇。
“雖然我已經(jīng)從醫(yī)生那里知道了檢查結果,但不得不說,您的身體恢復得很好,梅森少爺。我認為您很快就能展開訓練了。”
“好,好的,謝謝您?所以我們要做什么?”
騎士早已定好目標:“我們先做每天三個小時的復建,我會為您準備特制膳食。在您結束歡迎你的加入
“你醒了。”
紅發(fā)青年從昏迷中悠悠轉醒,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。正在看書的中年人頭也未抬,將手中的書翻過了新的一頁。金發(fā)少女蜷縮在他的身邊,被子松松蓋上一半,大半條腿吊在外面,睡得都快要從床上掉下去了。
蘭博伸手將她拉上來,將被子掖好。
這是一間擺設整齊的病房,只擺了兩張床。左邊躺著蘭博,右邊躺著他。梅森的右手邊剛好挨著窗戶。他一轉頭看到窗臺上放著一只白色花瓶,瓶中插著嬌艷欲滴的花束,迎著微風楚楚地搖曳。
絲綢窗簾莊重典雅地捆束于兩側,透過擦拭得一塵不染的玻璃,能夠看到外面的花園,應季的花朵在陽光下開放,姹紫嫣紅、和睦清新。
在溫馨的氣氛中,青年的視線上滑,在湛藍的天空中看到了翻涌蠕動的肉質云層。覆滿鱗甲的巨目俯瞰著腳下的土地,在發(fā)現(xiàn)有人注視時以極快速度向這邊轉動。梅森及時調整視線,假裝自己并未發(fā)現(xiàn)祂的異常。
猶如實質的注視感牢牢地釘在他的身上,過了許久后才慢慢轉開。他身后響起翻書聲,蘭博道:“我不推薦你往頭頂上看。”
梅森回首:“你能夠看到?”
“我看不到,不過所有腦蟲都共享思維,所以我都知道。”
共享思維?
橫豎無事,紅發(fā)青年索性轉過身來面向對方,很有些探究欲地問:“所以腦蟲血脈究竟是什么?”
蘭博翻書的動作停在半空中,他抬起頭來,用審視的眼神觀察著梅森:“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,但你需要答應我一個要求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不要和沙肯一起返回中部。”
梅森一愣,沒想到是這個:“為什么?”
“這是為你好,【羅】的血脈不是什么好東西。盡管他們與腦蟲不太融洽,但我們其實異曲同工。”
中年人說著,伸出手用食指在空中點出一個點。
“腦蟲與其他血脈不同,只強化精神與思維。所有腦蟲都有自己的精神網(wǎng),可以與同類鏈接。這就是一個家族,超越血緣與社會的羈絆,只要擁有腦蟲血脈,就會成為家族的一員。”
“我們假設,這個圓點就是最初的腦蟲血脈者。”
他向下劃去,由這個圓點延伸出分叉線,進而二分四、四分八形成了一張密集的網(wǎng)。
“這位血脈者擁有最強大的精神網(wǎng),由其延伸出的血脈者不斷擴散,將自己的網(wǎng)鏈接在一起。所有信息都在這張網(wǎng)上同時傳送,因此一個腦蟲知道了,就意味著所有腦蟲都知道了。”
“真正的腦蟲能夠操控網(wǎng)上流轉的信息,但人類只是復制的劣質品,很難排除不必要的信息干擾。因此腦蟲血脈者都是精挑細選,必須從幼兒開始培養(yǎng),才能承擔巨量的信息流。”
“后來,腦蟲血脈者集合在一起,成為了十二圓桌議會最為重要的血脈之一。他們被大量分配到軍隊中,成為了軍隊中的腦。可很遺憾”
說到這兒,蘭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:“由于這一特性,我們可以依靠同族分擔大量的污染。但只要被任何一個徹底感染,就意味著會損失一整批。因此,具有被污染可能的腦蟲血脈都會被調離戰(zhàn)場。”
梅森不由得看了一眼蜷縮在對方身旁,睡得正香的少女。蘭博沒有遮掩,抬手替女孩將貼在臉頰上的金發(fā)別到耳后,坦率地承認了事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