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階梯教室,午后的陽光像融化的金子般潑在身上,林墨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。部隊三年,他早已習慣了迷彩服厚重的包裹感,此刻洗得發白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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恤貼在背上,反倒覺得渾身不自在。
“快點快點,去晚了紅燒肉就被那群l育生搶光了!”
張超拽著他的胳膊往前沖,肥肉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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恤底下顫巍巍地晃。林墨被拽得一個趔趄,手腕上那道舊疤突然隱隱作痛
——
就像五年前被趙天宇的跟班推倒在籃球架上時的感覺。
穿過香樟樹掩映的小徑,食堂的油煙味混著學生們的喧鬧聲撲面而來。林墨的目光掃過打飯窗口前排著的長隊,突然定在最東側的小炒窗口。那里站著個穿白襯衫的男生,正翹著蘭花指跟打菜阿姨說著什么,手腕上的金表在陽光下閃得刺眼。
趙天宇。
這個名字像根生銹的釘子,猛地扎進林墨的記憶。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,那里本該別著手槍的位置空蕩蕩的,只有褲子口袋里鑰匙串碰撞的輕響。
“看啥呢墨哥?”
張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嗤笑一聲,“趙大少又來改善伙食了。聽說他爸上周給他換了輛瑪莎拉蒂,就停在圖書館門口,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。”
林墨沒說話,只是盯著趙天宇的背影。記憶里,就是這個男人在蘇晴
“意外”
墜樓后,第二天就轉去了國外分校。警方調查時,他的不在場證明完美得像精心編排的劇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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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生會聚餐,幾十號人能作證他從始至終沒離開過酒店。
可林墨忘不了,蘇晴去世前三天,曾在電話里哭著說:“趙天宇他威脅我……
他說要讓我爸失業……”
“通學,麻煩讓讓。”
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后響起,林墨猛地回頭,撞進一雙清澈的杏眼。蘇晴手里端著餐盤,里面只有一份青菜和半碗米飯,看見他時明顯愣了一下,隨即露出淺淺的梨渦:“你也來打飯啊?”
“嗯。”
林墨感覺喉嚨發緊,目光落在她手腕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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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有道淺淺的紅痕,像是被什么東西勒過。他記得這個痕跡,后來蘇晴說是戴手鏈過敏留下的,但此刻再看,那形狀分明是指印。
“剛才在教室謝謝你啊。”
蘇晴往旁邊挪了挪,給他們讓出位置,“高數老師最討厭學生上課走神了,上次有個男生被他懟得差點哭出來。”
張超在旁邊嘿嘿直笑:“我們墨哥這是昨晚打游戲太投入了,對吧墨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