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至于此啊,局勢竟已到了累卵之勢,逼得老匹夫乞骸骨?”
沈夫子臉帶愁容,說得好聽是乞骸骨,說得不好聽,則是柳拱已經(jīng)知道自己的結(jié)局了。
還不如以乞骸骨的方式,請求致仕,給自己留一份體面。
這老匹夫,在信里語焉不詳,從來都是一副信誓旦旦,形勢一片大好的態(tài)度,竟沒想到局勢糜爛至此
沈夫子罕見地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,眉頭緊皺,長長地地嘆了口氣:
“內(nèi)憂外患,妖孽頻出,大夏風雨欲來啊,光是今年,妖族犯關就不止一兩次了”
師兄搖頭,冷笑一聲,看來自己這師弟窩在江南道,消息落后太多了。
“何止是犯關?!?/p>
“就在上個月,一支妖族精銳,繞過了邊防大營,直接沖到了雁門關城下?!?/p>
“雁門關?”沈夫子聞言失聲驚呼。
師兄點了點頭,臉色也逐漸沉重:
“近半年來,北境的妖族跟瘋了一樣,屢屢叩關?!?/p>
“最近的一次,更是直接撕開了鎮(zhèn)北城的防線,直達鎮(zhèn)北城下”
鎮(zhèn)北城!
沈夫子心頭猛地一跳,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。
大夏北境原稿,若是弄丟了……
他不敢想下去。
終于,指尖觸碰到了一卷冰涼堅韌的紙張。
盧璘心里一喜,猛地將其抽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