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東的短信,像一盆冰水,從頭澆到腳,讓我瞬間清醒。
【規(guī)則變了。不要相信她。】
短短七個字,卻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“她”,指的是誰?
在這條漆黑、死寂的隧道里,除了我,就只有林晚。
這個“她”,除了林晚,還能有誰?
我的心,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。
剛剛才建立起來的信任,瞬間崩塌了一角。
我看著走在前面的林晚,她的背影在手電筒的微光下顯得那么單薄,那么無助。
她剛剛才跟我分享了她哥哥的故事,那種悲傷和絕望,不像是裝出來的。
可陳東,是他給了我筆記本,是他讓我活過了第一個晚上。
他的警告,我不能不重視。
為什么不能相信她?
她也是受害者家屬,我們有著共通的敵人,她沒有理由害我。
除非……她隱瞞了什么。
或者,她自已,也是一個“陷阱”?
我不敢再想下去。
我感覺自已就像一個走在鋼絲上的人,腳下是萬丈深淵,而我手里唯一的平衡桿,也開始出現(xiàn)了裂痕。
“怎么不走了?是不是累了?”林晚停下腳步,回頭看我,她的臉上帶著一絲關(guān)切。
在手電筒的光暈里,她的眼睛很亮,很清澈。
我看不出任何說謊的痕跡。
“沒……沒事,剛才腳下絆了一下。”我迅速把手機塞回口袋,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我不能讓她看出我的懷疑。
在搞清楚狀況之前,我必須保持現(xiàn)狀。
我需要她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,也需要從她那里,得到更多關(guān)于她哥哥的情報。
但通時,我也要留一百個心眼。
“我們快到了嗎?”我岔開了話題。
“應(yīng)該快了。”林晚用手電筒照了照隧道壁上的里程標記,“再走幾百米,應(yīng)該就能看到維修通道的門了。”
我們繼續(xù)往前走,但氣氛,已經(jīng)和剛才完全不通了。
我不再和她并排走,而是刻意地,落后了她半個身位。
這個距離,既能讓她繼續(xù)在前面帶路,也讓我能時刻觀察她的一舉一動,萬一有什么不對勁,我也好第一時間讓出反應(yī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