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余光不受控制地看向了二樓,
原來那人不是故意扣她這么久的,是流程還沒輪到她而已
廚子撤走了碗筷,阿沐坐回原位,
典獄司的人一個問話,一個記錄,剩下一個會突然再問起一遍問過的事情,查驗她前后說辭是否矛盾。
葉家被抄時也是典獄司的人將他們押送到地牢的,
官差們像趕牲口一樣把他們趕到一起,用鐵鏈子一個連一個串著手腕,走過了半個盛京城,
雖比不得當時的恐懼,甚至其中一個還給她倒了茶,但被三個不茍言笑的官差輪番盤問大半個時辰,精神也是極度緊繃的。
典獄司的官差問完了話,走之前囑咐不可朝外透露一個字。送她回盛京的馬車也在外候著了,一切準備就緒,這時大夫從樓上走了下來,
大夫遞給她一只白瓷小瓶:“回去后記得睡前服一粒。”
阿沐接過,問:“請問這是何物?”
大夫道:“秦大人外敷藥的方子里有促愈的止紅花,這東西傷病者用著沒事,但你氣血足,跟著接觸,多少會造成多夢和輕微幻覺,不是什么大事,更不會傷身,但服解藥會讓癥狀消退快一些。”
大夫話落,空氣中出現短暫的沉寂,
阿沐視線落在了手中小瓷瓶上,忽視了大夫眼中一閃而過的古怪。
嗓子里似乎堵上了些什么,她用力清了清,問道:“輕微幻覺指的是什么?”
大夫似乎對這個傻問題很無言:“便是幻覺,字面意思,特別是半夢半醒間最為多發?!?/p>
思緒像被什么擊了一下,心口發悶,阿沐握住瓷瓶,輕聲道謝。
她抬頭看向二樓緊閉的房門,先前對那人的無端指責像針一樣扎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