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轎明顯往上抬了一下,又很快落下,
這是過門檻,進門了。
納妾不同于娶妻,
有個喜婆跟著就很好了,接親儀式更是不可能,轎子停在一個安靜的小院里,院里有個一人高的枯水假山,一顆開得正旺的桃花樹。
喜婆說這是她今后住的院子,說完就算完成任務,扇著圓扇走人了。
阿沐理應在轎子里等到晚上,直到秦越牽她出來,然后圓房,但喜婆說了,納妾是假的,所以圓房也不可能真圓。
她鉆出小轎,進了房門。
多好的屋子啊,布局素雅,陽光穿過窗子落在地上,墻邊還有個梳妝臺,
比她在葉家的房間好一萬倍,那間朝北,墻上總是生霉,從墻根開始,一長一大片,怎么開窗都散不干凈味道。
她來到梳妝臺的圓鏡前,
鏡子里印出一張瘦削蒼白的臉,臉太小,襯得那雙茶色的大眼睛極不協調,
難看死了。
她把鏡子放倒,趴梳妝臺前小憩了片刻,蹉跎二十天,躺柴火堆上都能睡得香,一睜眼就是傍晚了,正好下人來傳她去主母院,
她簡單理了理頭發,跟著去了。腦門上還掛著壓出的紅印子。
主母院養著孔雀,大尾巴拖地上,慢悠悠地在拱橋上踱步,
阿沐穿過前院來到正廳,見到了三年未見的阿姐,
還是和孔雀一樣漂亮,和孔雀一樣驕傲。
女人靠坐在圈椅上,不急不徐地呷了口花茶,
阿沐想奉承兩句,但她阿姐不搞姐妹情深的虛情假意,一遣走下人就直入正題:
“我撈你出來是要你給我辦件事的。”
阿沐說:“葉夫人請講。”
葉云尚:“首先,不要肖想不屬于你的東西。”
說的是秦越。
阿沐說:“那肯定,夫人放心。”
女人得到答復點了點頭,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,咬了下后牙,眸中閃過煩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