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漸深,行館內燈火通明,絲竹聲裊裊不絕。
謝臨淵一襲玄色錦袍,慵懶地斜倚在軟榻上,修長的手指輕叩案幾,目光卻時不時掠過站在角落的蘇卿卿。她低眉順眼,手中捧著茶盤,仿佛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婢女。
“世子殿下再飲一杯可好”芷兒掩唇輕笑,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。
謝臨淵回來后,便招舞姬作陪,指名要蘇卿卿站著伺候。芷兒進門時被蘇卿卿暗諷,此時更是精心打扮,一襲緋色紗裙襯得肌膚如雪。
謝臨淵淡淡一笑,伸手接過芷兒手中的酒杯,放在唇邊,另一只手挑起芷兒的下巴,惹得她嬌羞連連。
廳內舞姬們翩躚起舞,香風陣陣,嬌笑盈盈。
蘇卿卿安靜地站在一旁,手中茶水溫熱,只待世子示意便上前伺候。她的目光始終低垂,仿佛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。
[為什么……我會難受!]
謝臨淵纖長的睫毛翹起,余光瞥向角落里木訥的女子。
芷兒瞥見謝臨淵的目光,順著視線看到蘇卿卿,眼中閃過一絲輕蔑。她蓮步輕移,故意在蘇卿卿面前停下,嬌聲道:“世子,這茶涼了,換一盞新的可好?”
謝臨淵眸光微動,卻只是懶懶地“嗯”了一聲,并未多言。
芷兒得意地勾起唇角,伸手去接茶盞時,指尖卻故意一歪——
“嘩啦!”
滾燙的茶水盡數潑在蘇卿卿的手上,白皙的肌膚瞬間泛紅。
蘇卿卿指尖微顫,眸光氤氳著一層水霧,強忍委屈低聲道:“奴婢再去換一盞。”
芷兒故作驚訝:“哎呀,怎么這么不小心?”她轉頭看向謝臨淵,撒嬌道:
“世子,這丫頭笨手笨腳的,不如換個人來伺候?”
謝臨淵終于抬眸,目光在蘇卿卿被燙紅的手上停頓一瞬,隨即又恢復如常。他唇角微勾,語氣漫不經心:“隨你。”
芷兒眼中閃過一絲快意,挑釁地看著蘇卿卿。但蘇卿卿并未給她回應,福了福身,轉身退下,背影挺直如青竹,倔強著沒有半分狼狽。
待她離開后,謝臨淵忽然覺得興致全無。他捏了捏眉心:“都退下吧。”
芷兒不情愿地撒嬌:“世子?”
“凌風,讓她今晚端著水壺跪在房間里,不到天亮不許起來!”他語氣淡淡,卻不容置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