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沈衍年少成婚,卻恨了對方半生。
他恨我自作聰明,執意為他醫治失憶癥,害他心上人墜崖而亡。
我恨他移情別戀,在我們最情深義重時失憶,和別人許諾終生。
成親十年,我們面和心不和,是眾人皆知的表面夫妻。
可當被診治出中了慢性毒,所有人都勸他休妻另娶時,
他卻抱著我跪在隱世名醫門前,磕了999下頭,只求為我搏一線生機。
彌留之際,沈衍帶我去到我們的定情之地,他的淚不斷落在我的臉頰上:
“明漪,我對你盡到了一個丈夫的責任,若能重來一次,求別再為我奔波求醫,我想清空所有記憶,好好去愛她。”
悲痛充斥著我的心臟。
我們少年時的情誼早已成為他的負累,我不該一意孤行,毀他半生。
再睜眼,我回到了為沈衍求醫那日。
這次,我攔住了大夫為他針灸的動作,親自送他回到他所愛之人身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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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姑娘,您確定要為世子針灸嗎?”
“治療失憶癥風險極大,侯爺能恢復的概率也就十之一二……”
老大夫的話和前世重疊,前世我聽過一次。
但這次,我心中的激動和喜悅早已消失。
我按住大夫為沈衍針灸的手,輕聲開口;“算了。”
隨即我伸出手,讓大夫替我把脈。
確定我自幼便中了慢性毒,積重難返后,
我找出和沈衍的婚書,親自登沈家的門退了這樁親事。
沈母死死攥著我的手,眼淚止不住的流:“明漪,不能退婚啊,如果你不嫁給阿衍,他一定會瘋的……”
我笑了一下,掏出了那封沈衍失憶后寫給姜玥的信箋。
熟悉的字跡,字字句句書寫了對另一個女子的情深義重。
“我病體沉疴,不不愿拖累沈衍,既然他喜歡上了別人,我愿意成全他。”
前世,沈衍從戰場上失蹤,我苦尋三年。
卻在離邊境不遠的小村莊里,目睹了他和另一女子的成親儀式。
我命人將他綁走,迷暈后又求大夫為他針灸治療失憶癥。
他恢復記憶那天,姜玥跳崖自殺,從那以后,我和沈衍之間就產生了巨大裂痕,永遠無法彌補。
成親十載,貌合神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