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再抗拒,反而主動跟上了他的節(jié)奏。蕭慕的舞步強勢而充滿侵略性,她便用同樣的力量和技巧回應。他進,她也進,他退,她偏不退。兩人像是在較勁,舞步越來越快,動作也越來越驚險,旁人看來卻是極致的默契和張力。
另一邊,韓夢的臉色早已難看到了極點。她看著被溫瑾年扶著的胳膊,試圖與他共舞一曲挽回顏面,可溫瑾年只是客氣地松開手,朝她略一頷首。
“韓小姐,失陪。”
說完,他便轉(zhuǎn)身,徑直離開了舞池,將臉色青白交加的韓夢一個人晾在了原地。
舞曲終了,最后一個音符落下。
靈言立刻從蕭慕懷里退開,拉開了安全的距離。
蕭慕的眼神晦暗不明,似乎還沉浸在剛才那場角力中。
靈言整理了一下裙擺,看向他的眼神里沒有半分溫度:“舞跳完了,蕭總不去找你的舞伴嗎?我看韓小姐的臉色,好像不太好。”
蕭慕這才回神,目光在靈言臉上停留片刻,復雜難辨,最終還是轉(zhuǎn)身走向韓夢。
韓夢正輕咬著下唇,見蕭慕過來,恰到好處地露出一個脆弱的笑容。“阿慕,你對靈言……”
“走吧。”蕭慕直接打斷了她,“你不是想認識王太太?我?guī)闳ァ!?/p>
話音剛落,韓夢面上那點脆弱瞬間收斂得干干凈凈,眼底閃著勢在必得的光,理了理裙擺,姿態(tài)優(yōu)雅地跟著蕭慕一同去見王太太。這才是她今晚的重頭戲,結(jié)識了王太太,就等于拿到了進入這個圈子的金鑰匙。只要得了王太太的青眼,往后誰還敢在背后議論她和蕭慕的關系。
這邊,靈言也已收拾好情緒,走到溫瑾年身邊。
“沒事吧?”溫瑾年聲線溫和。
“沒事。”
溫瑾年見她語氣平淡,似乎真的沒有受到影響,輕松道“言言,那位是服裝界的祖師爺,裴老,溫家正好和他有些交情,我?guī)闳ヒ娨娝!?/p>
靈言眼睛瞬間就亮了。她早就聽過裴老的大名,更欽佩他“布料是骨,剪裁是魂”的設計理念,當下拉住溫瑾年的衣袖,“那還等什么,快走。”
溫瑾年看著她難得一見的小女兒嬌態(tài),眼底笑意加深,含著寵溺,帶著她朝人群中的一位老者走去。
宴會不知不覺散場,靈言心滿意足地將幾張沉甸甸的名片收進手包,尤其是裴老那張,她幾乎要貼身放好。和王太太禮節(jié)性道別后,兩人并肩走出燈火輝煌的會場。
夜風微涼,溫瑾年拿過靈言提前準備好的外套,披在她肩上。“這么晚了,我送你?”
靈言攏了攏身上的外套,晃了晃手機,“不用了,你也喝了酒,我叫了代駕。”
話音未落,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,一輛黑得發(fā)亮的重型摩托車急剎在兩人面前。駕駛座上的男人推開頭盔面罩,露出一張年輕而張揚的臉。
“姐姐,我來接你了。”
“張野?”靈言有些意外。
“嗯,姐姐,上車,送你回家。”張野沖她一笑,隨即扭頭看向溫瑾年,眼神里的挑釁毫不掩飾,“溫哥,真不巧,不知道你也在。”他視線掃過摩托車后座,那僅有的一個位置暗示意味十足,“溫哥自己……沒問題吧?”
溫瑾年看著對面這個讓人牙癢癢的男人,偏偏沒有任何辦法。
靈言被夜風一吹,酒意上涌,腦子有些暈眩。上次坐在摩托后座那種風馳電掣的自由感,此刻抓得她心癢難耐。
“我和張野回去吧。瑾年,你路上慢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