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提議開始,夏琳就激動地附和,夏琳立刻激動地附和,她好久沒這么熱鬧過了,果然還是年輕的團隊好。
“舒聞,玩嗎?”這里,最含蓄的就是舒聞了,張舒聞最近一直不太舒心,現在也被周圍的氛圍感染“玩唄。”
靈言也沒了顧慮,幾個人頓時就玩了起來,加上大家都沒結婚,玩的也就更開了些。
幾場下來,靈言也被灌了不少酒,她朝著眾人擺擺手“我不行了。”她知道自己的量,在喝酒多了。
水晶吊燈在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里碎成星子,她歪著頭晃酒杯,目光已經染上迷蒙,裹著潮濕的霧氣,在低頭間睫毛垂落的陰影掃過泛紅的臉頰,眼角淚痣隨著眼尾緋紅的暈染愈發醒目,像雪地里墜落的朱砂。
張野的目光幾乎黏在她身上,一旁的溫瑾年看得分明,舉起杯子擋住他的視線:“再來一杯?”
張野恍然間才發現自己失了神志,他扭頭和溫瑾年碰杯“來。”
包廂的門毫無預兆地被推開,冷氣裹挾著清洌的雪松香水味涌了進來。喧鬧的音樂和人聲戛然而止,眾人齊刷刷地朝門口望去。
蕭慕的定制西裝襯得肩線筆挺,銀灰色領帶夾在幽暗中泛著冷光,他垂眸解開袖扣的動作優雅得近乎慵懶。原本喧鬧的包廂突然安靜,只有她還歪在沙發角落,睫毛半垂著把玩話筒線。
他恍若未聞周人人的視線,目光穿過七零八落的酒瓶和醉醺醺的人群,徑直落在那個發間沾著亮片的身影上。她仰頭撞進他視線的剎那,眼尾淚痣隨著泛紅的眼角微微顫動,像是被驚動的蝶,睫毛撲簌簌抖落星光。
心底的躁郁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,像是自己密不示人的珍寶,此刻卻被眾人窺見。
他邁步走過去,徑直坐在她身邊,聲音低沉:“靈言,你喝醉了。”
靈言瞇著眼,眸光晃動地看著來人,忽然勾唇一笑:“蕭總。”
她歪著身子靠過去,發間的亮片簌簌落在蕭慕熨燙平整的西裝肩頭。她忽然伸出手,指尖精準地捏住了他的領帶夾,溫熱的指腹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喉結,“蕭總怎么有空……”尾音被一個吞咽的動作截斷,長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。
包廂里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比空調外機還響。夏琳的臉色瞬間白了,而溫瑾年握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,臉上的從容蕩然無存。
“哐啷——”
張野站起身時帶倒了桌上的酒瓶,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寂靜中炸開。靈言被這聲響驚得一顫,猛地推開蕭慕。
蕭慕攥住她的手腕,看著那雙泛著水光的眸子,目光里帶著危險的警告:“跟我走。不然,我不知道會做出什么。”
“放開她!”燈光下,張野的目光冷得像冰,脖頸青筋暴起,發梢還沾著方才打翻的啤酒沫,整個人如同一張拉滿的弓,“我讓你放開姐姐!”
包廂里空氣仿佛凝固成冰。
蕭慕看著對面這張年輕氣盛的臉,忽然笑了。他玩味地咀嚼著那個稱呼:“姐姐?”
他聲音陡然轉冷,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我倒不記得,我跟靈言,什么時候多了個弟弟。”
他低下頭,目光惡劣地看著懷里的人,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朵,用不大不小,卻足以讓整個包廂聽清的音量說:
“你說是不是,老婆?”
“老婆”兩個字如同一記重錘,砸在每個人的心上。張野臉上的怒氣瞬間褪去,只剩下不可置信的蒼白,他看著蕭慕,又看看靈言,嘴唇動了動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他能感覺到,這個男人和溫瑾年不同,這個男人對姐姐帶著赤裸裸的侵略性,也更加危險。可他怎么也想不到,會是這樣的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