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海學區(qū)的派出所再次加大巡邏力度立大功,也可能是兇手的計劃已經完全接近了尾聲。
五月二十四日的早晨,并無異常。
今早施易出門上班的時候,看到了餐桌上貼了一張紙,上面的漢字在紙上,玩不同坡度的滑滑梯。
【夢里的人不出門,住在一個臥室里,有一套上床下桌,像宿舍,但不是宿舍,衣柜門的背面貼著很多立大的照片,出了臥室是一個小客廳,只有一張小沙發(fā)和一張圓桌,打開柜子里全是吃的,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出門了,但我知道兇手是個女生,我看到柜子里的衛(wèi)生巾了,就這么多,我怕她看見,我側著身寫的,我繼續(xù)去睡覺了,有什么新的信息,我再跟你說】
,就是一套仿制的海軍制服。
兩人將車停在門口,向‘海軍’出示了證件。
施易注意到門口貼了一個紅底黃字的大字報,【嚴防外來人員進入傷害小貓】。
從簡約大氣的小區(qū)門走進去,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圓形噴泉,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愛心大理石雕,兩道的綠植明顯幾天前才經過了修剪,平整干凈,時不時還能聽到貓咪叫,也能看到貓咪跑。
和記憶中十年前的模樣,完全天翻地覆。
當時這里只是一片城中村,還沒有小區(qū)這個概念,最高不過五樓,沒有電梯,電線到處亂搭,一樓全是小商店,有一家味道不錯的炒粉店,當時就開在文思莫家樓下。
店主在地震時沒了。
故的新至,兩人都默契地沒有交談,互相心里都有難說的往事。
12幢402室,林若淼家。
敲門過了許久之后,才有人給開門。
施易認得,他是林若淼的父親,林早怡,今年剛到五十,已經頭發(fā)全白,面色憔悴。
“你們進來吧,”林父開口的音色,和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球一樣干澀,轉身的背影如同行尸走肉,失去了生氣,“家里就我一個人了,我和小淼的媽媽離婚早,他一直跟著我,小時候是我媽帶的他,前幾年她也走了,現在小淼也走了嗚嗚”
血緣關系是一條無形的線,摸不到看不著,在的時候沒感覺有多重要,失去的時候,才意識到,這個世界上如今已經是真真正正的孤身一人,孑然一身。
人到中年,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。
再也沒有一個和自己有聯系的人,家里空空如也,身邊一片寂靜,大腦只覺凄涼。
反應過來,面前的人,就是他此時此刻的救命稻草,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不停地朝兩人磕頭,“警察同志,我求求你們,你們一定要找到害死小淼的人,他才二十五歲,在讀研究生,他本該有更多的未來,怎么能這么殘忍,怎么能這么殘忍呢,我的孩子,他做錯了什么,你們一定要抓到這個殺人兇手,我求求你們了,我一條老命不要也罷,求求你們了,他才二十五歲啊嗚嗚”
姚皆宜林早怡年齡相仿,雖然沒有結婚沒有孩子,也能感受到一個中年男人失去一切之后的絕望和無助,他不由自主地帶入到對方的情緒中,一想到接下來要開口的內容,便覺得于心不忍。
連忙扶起跪地的林早怡,他也滿心無可奈何。
“你先坐下,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,這個案件的影響非常惡劣,兇手是一定要抓的,你先平復心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