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景苑工地繁忙。楚從普站在觀景臺上,福伯靜立他身后。
“沈氏布局,氣象不凡。”
楚從普稱贊,隨即話鋒一轉,指向遠處一片土地說。
“那片區域,地質報告顯示有深層溶蝕裂隙風險,極端降水時,對地下車庫承壓和排水是潛在考驗,沈氏的設計預案,似乎側重常規處理?”
項目總工沈宏額頭冒汗,這個細節他們內部討論過,評估風險可控后采取了措施,并未重點提及,沒想到楚從普直接點破。
沈柏年神色不變說。
“楚少看得準,那片地質情況,我們做過詳勘,預案核心是冗余設計:承壓結構標準提高一級,地下二層增設遠超常規的應急強排系統,溶蝕帶邊緣預設多點實時監測儀,數據直通集團安全中心,寧可備而不用。這是沈家在南城幾十年,對根基的理解。”
楚從普眼中閃過一絲訝異,隨即是欣賞。
“受教了,沈老思慮周全,根基穩固,才能枝繁葉茂。”
他目光再次掠過周乾。
參觀結束,楚從普提出想單獨在沈氏總部的空中花園走走,沈柏年示意周乾陪同。
空中花園視野開闊,楚從普憑欄遠眺,福伯在不遠處。
“周先生,南城格局有限,以你的能力和沈老的器重,困守這里,可惜了。”
周乾看向遠方沈氏莊園方向,沒說話。
楚從普走近一步,壓低聲音說。
“京都的舞臺更廣闊,楚家護你周全,給你施展抱負的平臺,不難,財富權勢、地位,唾手可得,沈家這方池塘,養得活錦鯉,未必容得下真龍。”
周乾收回目光,看向楚從普說道。
“楚少好意心領,沈老給了我新生活,沈家就是我家,京都非我心安處,這里的一草一木,才是我立命的根基,位極人臣非我所求,守護該守護的才是本分。”
楚從普笑容微頓,隨即恢復。
“重情重義,難得,沈老好福氣。”
他不再多說,拍了拍周乾肩膀,走向福伯。
臻逸康養的水療室里,林媚專注地為客人做肩頸舒緩。
她神情平靜,動作專業,腳傷早已痊愈,在沈家照顧和周乾關心下,她恢復了活力。
下班后,林媚剛走出大門,聽到有人叫她。
“林媚。”
她回頭,看到劉博啟站在香樟樹下。
他穿著淺藍色襯衫,卡其褲,戴眼鏡,手里拎著印有大學標志袋子。
“劉教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