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景衡:“……”
他被氣笑了。
這新修葺的府邸沒有人氣,雪中庭院又格外陰冷,他懶得再與凌綰多費唇舌。
“總之,郡主府外會有謝景淵的人暗中觀察你的行蹤,但你有凌霜衛護身,不會叫他們探聽到府中的對話。”
也就是說,自己日后的行蹤都會暴露。
她在坤寧宮受到過金翎衛寸步不離的監視,如今這樣的狀況,倒是還比她想象的好上許多。
只是……
謝景淵叫謝景衡監視自己,既是在試探自己,也是在試探謝景衡。
普天之下哪一個攝政王做得這么憋屈?
先帝臨終之前托付的虛名,新帝不肯讓權,就連手中僅剩的兵權,若非外戚勢強,都要被收回去了。
可就算到了這個地步,他還是不肯和自己聯手。
想到這兒,凌綰看向謝景衡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幽怨。
“看我做什么?”
凌綰一副看傻子的表情,欲言又止地搖了搖頭。
謝景衡一臉狐疑,直起脊背來,滿心的莫名其妙。
凌綰幽幽道:“堂堂攝政王領著侍衛指揮使的差事,你竟還對謝景淵忠心不二。”
謝景衡嗤笑一聲:“謝景淵八年來對你不聞不問,你不也還是暗地里割舍不下?凌綰,本王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這么一個豬腦子。”
凌綰一噎。
誰割舍不下?我?
她巴不得對謝景淵退避三舍好嗎?謝景衡哪只眼睛看出自己喜歡他?是不是眼瞎?
凌綰翻了個白眼。
不過當下的情況,的確是越多的人誤會越好。
這樣她就成了一個對陛下癡情不改、不愿談婚論嫁、又為大周后宮安穩而不得不退婚的識大體、懂進退又受了委屈的可憐女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