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末!”
沈衡川大步追趕滿是血的的擔架床,卻腿軟得跌倒在地。
眼睜睜看著我被推進手術室。
沈衡川竟一下子跪倒在醫生面前,雙眼猩紅。
“那不是微末對不對?那不是她!”
醫生緊皺著眉,
“墜樓間有多次緩沖,落在在柔軟泥土地,搶救還有一線生機?!?/p>
“沈總,您至少放過裴小姐一次吧。”
沈衡川愣了愣,松開了緊抓醫生的手。
不一會,痛苦的哭聲從喉嚨里傾瀉而出,他跪朝著手術室,一遍遍發問。
“為什么……”
沈衡川似乎困惑到了極點,為什么裴微末要為了區區一萬塊錢自殺。
八樓那么高,她明明害怕的。
他不經意注意到散落在地面的零錢,是剛剛被他一把揮散的。
護士撿起零碎幾張
“沈總,這是裴小姐剛剛放在前臺的,她說還給您。”
隨之還有一本賬本。
沈衡川抖著手接過那幼稚的賬本。
似乎是女兒阿書小時候送給媽媽的漂亮本子,有著拙劣的密碼裝飾。
裴微末的生日?他記不清了。
他按下自己的生日,只聽得啪嗒一聲。
賬本打開。
沈衡川心里一下子被堵塞得滿滿當當,酸澀難捱。
“x年x月x日,1314元,他賺到了幾十萬,說以后會給我更多,我不在乎,只幸運這次的甲方竟然是我的老同學?!?/p>
“x年x月x日,999元,他沒回來,只說讓我買個漂亮的生日蛋糕,或許他太累,忘記了我不吃蛋糕?!?/p>
“x年x月x日,520元,今晚也在加班,他說為紀念日沒能回來道歉,可紀念日是昨天?!?/p>
“x年x月x日,200元,把他送我的裙子賣了,盡管一開始就是領口起球的,但沒關系,可能他只是不懂面料?!?/p>
“x年x月x日,20元,我想買一雙不傷手的洗碗手套,他多給了,或許是想讓我買雙好點的……”
……
一筆一筆是我親手寫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