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（第1頁）

林氏集團徹底破產清算。

那棟曾經象征著榮耀與財富的總部大樓，被掛上了冰冷的司法拍賣橫幅。

父母一夜白頭，他們失去了兒子、兒媳和所有的財富，從云端跌入了泥潭。

他們想去監獄探望林朗，被拒絕。

林朗只見了周辭一面，而且是在律師的陪同下。

林朗簽署了股權轉讓協議，將自己名下最后一點資產，全部劃撥到了一個指定賬戶。

林朗看著周辭，聲音沙啞：

「用這些錢，替我……替我們，補償那個女孩吧。」

周辭沒有說話，只是點了點頭。

最終，父母搬回了那棟他們年輕時住過的老舊筒子樓。

樓道里堆滿了雜物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霉味。

周圍的鄰居都知道了他們家的「光榮事跡」，每日每夜都能聽到門外傳來各式各樣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：

「聽說了嗎？就是這家，兒子坐牢了，兒媳婦是個殺人犯！」

「造孽哦，聽說他家女兒和外孫女死得好慘……」

母親受不了這種羞辱，幾次想沖出去和人理論，都被父親拉了回來。

兩個曾經高高在上的老人，在無盡的悔恨和鄰居的鄙夷中，互相指責、彼此怨恨、苦度余生。

林朗因自首和重大立功表現，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。

后來他在獄中拒絕了所有的探視。

他將所有的勞動所得，都捐給了周辭的基金會，并堅持每個月寫一封長長的懺悔信，寄往那個無人接收信的，我的舊地址。

周辭的復仇結束了。

但他并沒有感到快樂，心中只剩下無盡的空虛和疲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