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戈瘋了。
他沖出廷尉府,騎上快馬,一路狂奔到我的府邸。
府門緊鎖,上面貼著白色的封條。
他一腳踹開大門,沖了進去。
庭院里雜草叢生,一片蕭索。
他一間一間屋子地找,嘴里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。
“姜璃!你出來!你給我出來!”
“我知道你沒死!你是在騙我!你是在報復我!”
他的聲音,在空曠的院子里回響,顯得那么凄厲和絕望。
荊軻和冒頓也趕了過來。
他們看到眼前這副景象,也都愣住了。
冒頓喃喃自語,“她真的死了?”
荊軻沒有說話,他走到一棵桂花樹下。
他記得,我曾經站在這棵樹下,跟他說,俠以武犯禁,法才是約束所有人的最后一道準繩。
那時,他嗤之以…鼻。
現在想來,他錯得多么離譜。
一個沒有準繩的世界,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。
這時,嬴戈從我的臥房里沖了出來,他手里拿著一件東西。
是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,廷尉的官服。
他像是抱著什么稀世珍寶一樣,將那件官服緊緊抱在懷里,然后跪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
一個男人,一個大秦的太子,哭得像個弄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。
“對不起姜璃對不起”
“是我錯了我們都錯了”
“你回來好不好我把廷尉府還給你我把一切都還給你”
他的哭聲,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紅了眼眶。
他們終于明白,他們失去了一個什么樣的人。
他們也終于明白,云渺口中的“愛與和平”,是多么廉價和虛偽的東西。
在絕對的混亂面前,所謂的仁慈,不過是一個笑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