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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止痛針是假的。
當護士顫抖著將藥劑推入顧承硯的靜脈時,他蒼白的指尖微微蜷縮,等待著藥物緩解那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可是沒有。
只有更尖銳的痛楚。
他的瞳孔驟縮,冷汗瞬間浸透了病號服,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,束縛帶深深勒進皮肉,磨出血痕。
他死死咬住嘴唇,卻仍抑制不住痛苦的嗚咽。
負責注射的護士驚慌失措地看向藥劑瓶,臉色瞬間慘白:“不,不對這不是止痛藥”
這的確不是止痛藥,這是顧念宸早就準備好的東西,是能讓人痛覺神經加倍敏感的藥劑。
他不僅要顧承硯流血,還要他痛不欲生。
林晚站在顧念宸的病房外猶豫了很久,她手里還握著那管剛從顧承硯心口取出的血,指尖正微微發抖。
她本該立刻進去救顧念宸的。
可她腦海里,全是顧承硯最后看她的眼神。那么冷,那么絕望,像是永別。
她猛地攥緊拳頭,突然轉身大步往回走。
“林總?”醫生錯愕地攔住她,“顧二少爺的情況很危急,必須立刻”
她卻猛地推開他,頭也不回地往顧承硯的病房走。
她得確認他沒事;她得親眼看到他打了止痛針,安穩地睡著;她得彌補他。
就算是他親手害了顧念宸,可他已經付出了心頭血,她不能對他這么苛刻。
他最怕疼了,其他地方不小心磕到碰到都得紅了眼眶,更別說最脆弱的心臟了。她要先安撫好他,再去救念宸。
可當她推開門,看到的卻是顧承硯痛苦地蜷縮在床上,渾身痙攣,唇邊還在不斷溢出血絲,而護士正慌亂地翻找著真正的止痛藥。
“怎么回事?!”她一把揪住護士的衣領,聲音嘶啞得可怕。
護士嚇得哭出來:“藥被調換了,顧少爺現在很痛”
很痛?比取心頭血還要痛?
她猛地松開護士,沖到床邊,一把扯開束縛帶,將顧承硯抱進懷里。
“承硯承硯!”
他的身體燙得嚇人,冷汗浸透了她的襯衫,而他的手指死死掐著她的手臂,指甲深陷進皮肉,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在她身上。
林晚的心臟像是被人生生撕開,她猛地抬頭,怒吼道:“去查!誰換的藥?!”
可就在此時,一個護士突然顫抖著開口:“顧少爺沒有呼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