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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爸媽的錢被騙光后,家里的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。
爸媽看周云禮的眼神,終于不再是全然的溺愛,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怨氣和無法忽視的焦慮。
那被騙走的十萬塊像一座沉重的大山,壓得這個本就拮據的家庭喘不過氣。
催債的電話開始響起,我媽每次接完都臉色灰敗,對著周云禮唉聲嘆氣。
周云禮起初還梗著脖子辯解幾句,后來就徹底縮回了他的房間,用更瘋狂的沉迷直播來逃避現實。
他甚至偷偷又用飯錢給甜心欣欣的小號刷過幾次禮物,期待著能重新聯系上她,換來的只是石沉大海。
高考,就在這種一片狼藉中來臨了。
前世,有我拼死拼活地給他劃重點,押題,逼著他刷題,他才勉強夠上了a大的分數線。
這一世,他所有的精力都耗在了虛擬的溫柔鄉和暴富美夢里,書本嶄新得能賣出原價。
結果毫無懸念。
放榜那天,周云禮盯著屏幕上那個低得可憐的分數,臉白得像紙。
我媽搶過手機,看了又看,手指哆嗦著幾乎握不住:「不可能,是不是搞錯了?我兒子是要上a大的。」
我爸一把奪過手機,屏幕上冰冷的數字擊碎了他最后的幻想。
他猛地抬手,似乎又想給周云禮一巴掌,但最終那巴掌狠狠扇在了自己臉上。
周云禮歇斯底里地吼道:「一次高考算什么?不上a大我就沒出息了嗎?欣欣說過,我很有商業頭腦,都是你們,天天吵,害得我沒考好。」
他永遠都能找到理由,永遠都是別人的錯。
家里的哭鬧,指責再次上演。
我安靜地躲在門外,聽著里面的雞飛狗跳,手里緊緊攥著手機。
屏幕上,是一條早已接收到的短信,來自a大招生辦,通知我因優異的競賽成績和綜合表現,已獲得保送資格,只需后續確認即可。